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
青花没有给我安排独居的房间,而是给了我一床被枕头被子,让我在赢湛房间的偏厅里睡觉。
说是偏厅,与赢湛的床只间隔了一道屏风,若赢湛有兴趣,他随时随地都能到我这里偷袭。
好在,他只是让我伺候他沐浴,更衣,铺床,叠被子。
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你这样盯着本王看,可是想魅惑本王?”赢湛刚洗完澡,健硕的身材上还滴落着芬芳的水珠,在珠光的辉映下,十分性感。
让我挪不开视线的,不仅是他紧致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好身材,还有半年前他肩膀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抓伤。
如今伤疤已经全部愈合了,变成了五道歪歪扭扭的丑陋伤痕,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我摇摇头,指着他腹部上另一道崭新的伤疤,心底有些刺痛,“你怎么又受伤了。”
“要不要摸摸看?”赢湛抓起我的小手,放在他腹肌上。
男性的体温总是比女性的体温要高上半度,我的手指触摸到他腹肌的刹那间,一股炙热的暖流莫名的传染着我的身体。
他身上的伤痕,无论是新伤还是旧痕,在我的记忆力都是历历在目的!
曾几何时,我总爱趴在赢湛的紧实的小腹上,细细摩挲着这些神秘,狰狞的痕迹,接着去猜测每一条伤疤里隐藏的故事。
我从未想过,这些伤疤原来在赢湛还是少年时候,就出现了,在之后的漫长的两千年岁月里,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别再受伤了,我不想看见你伤痕累累的样子。”我说了太多言不由衷的话,难得从心底说出一句心疼人的实话,周围的空气似乎立刻就被一种暧昧的情绪点燃了。
赢湛凝视着我,冷峻的脸上呼吸开始加重,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在无形中渐渐缩小。
“女人,你今年几岁?”赢湛把我抱到床上,用他强悍的身躯压住我的身体。
几岁?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
用现世的年纪来算我差不多22岁了,可我不知道一条鱼的寿命是如何计算的,因为我自从破卵而出只经历了不到一年时间。
“书中记载,鲤鱼只需要三个节气,就可交尾,繁衍后代。女人,你应该已经成年了吧。”赢湛锋利的视线,从我的面部转移到我几乎平摊的胸部,目光变得狐疑,最后又转变成了怜悯。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正在目测我胸部的大小!
一急之下,我伸出手双手蒙住了赢湛的眼睛。
但我的手指非常纤细修长,透过手指之间的缝隙,还是能让我清楚感受到,赢湛极具穿透力的视线。
“放我下床,只顾问我,你不也没成年么?”我恼羞成怒的捧住他的脸,忍不住捏了一下。
赢湛的眉毛微微抖了抖,似乎是被我这个动作吓到了,居然也心怀报复的在我的脸颊上用力捏了一下。
“喂,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
“让开啦!”
我捂着别捏的有点痛的侧脸,推开赢湛,从床上逃下去。
只听,“哗啦”一声,脖子上的锁链瞬间就被绷直了,赢湛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玩味。
我鼓着腮帮子,半天才把一肚子的憋屈控制住,好声好气的问:“公子打算什么时候把这玩意从我脖子上去掉?青花可是告诉了我,我已经不是奴隶了。”
“解开你,你就化作鲤鱼逃走了,那么好的玩具,本王怎舍得放开?”赢湛站到我身后,修长的手臂搂住我的脖子,似乎在感受我发丝中的香气。
“我答应你不逃,这样你总能把钥匙给我了吧?”我缠着他的手臂用力摇晃,以前他最不了我这个动作了。
然而,现在的赢湛却根本不买账,把锁链的另一端交到我的手中,“本王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但现在本王要就寝了,如果你不想睡,本王也可以勉为其难的陪、陪、你。”
“不用你陪!我去那边睡。”我抱着胸,阻挡着他锐利的视线,匆匆跑到侧厅。
隔着屏风,我似乎能听见赢湛平稳的呼吸声。
男女有别,这么近的距离,他睡得着,我可睡不着,好不容易撑到三更,我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似乎还听见了幻听。
那声音好像是从后院的水井里传出来的,用的鱼类的语言,大声喊叫着我的名字。
我听到那声音持续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幡然醒悟,这不是梦境,是真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见赢湛睡得很沉,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来到后院的水井边上,探头看去。
“王莲缀,你可总算是来了,我喊的嗓子都破了!”一条红色的泥鳅郁闷的在井水中咆哮。
井水距离井口大约有两米的距离,以绯虞的道行是爬不上来的。
“等着,我用水桶把你捞上来。”说着,我将水桶扔下水,绯虞刺溜一声就滑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