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3日就从咸阳返回北冥的北冥鲲,一直过去了七日都没有音讯。
我渐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就连粗线条的绯虞都整日徘徊在院门外,忧心忡忡。
终于,在等了漫长的半个月之后,北冥鲲带着婉美人的书信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出现在竹屋外。
当时正值深夜,若不是绯虞眼尖发现了北冥鲲身后早就凝结成黑色的血液,他还在扛着,不愿让我们知道。
从血液干涸变暗的状态可以看出,北冥鲲受伤的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很有可能从他第一天进入皇宫就遭到了别人的袭击。
而我隐隐察觉,袭击他的那个人就是赢湛派去的。
“发生了什么?”绯虞扶住北冥鲲的手臂,心疼的就快要哭出来。
“一点小意外,睡一觉就没事了。”北冥鲲指了指院子里一颗大树,似乎是想要睡在那里。
他将仅有的两个房间都让给了我们,这段时间都睡在园中古树的树枝上。
我心里沉甸甸的有点闷,尤其是看见北冥鲲依旧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裂开嘴微笑,心中的歉意便如山洪一样倾斜出了一个缺口,再也无法控制。
我拉住他,手心有些微颤,“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你伤的那么严重,伤你的人根本就是要你死。”
北冥鲲嘴角的浅笑顿了顿,换上了一种无奈,“原来干爹的演技那么差。”
“北冥大人,您就将遭遇告诉我们吧,不然今晚我们谁都没办法安心睡着。”绯虞红着眼眶,晶莹的泪珠似乎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掉出来。
秦玉郎也是一脸担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我送信,北冥大人也不会遇上坏人。”
“傻小子,你在那里引咎自责些什么,别抢我风头啊!”北冥鲲伸出大手将秦玉郎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推开。
我见他还是不肯说,想要糊弄过去,便忍不住将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干爹,你是不是在皇宫里遭到了袭击。”
北冥鲲一怔,点点头,“我去御膳房偷吃,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别瞒了,普通侍卫根本无法伤你分毫,只有早有预谋的埋伏,分析你过干爹你的能力,才能出其不意偷袭到您。而唯一有能力,又与您结仇的,就只有一个人。”说到这里,我心里乱的说不下去。
北冥鲲后背上的手五条锋利的血口,这样血肉模糊的口子乍看之下似乎像极了野兽的爪子抓出的,可仔细去看会发现伤口上似乎沾了一些没拍干净的糯米。
这应该是北冥鲲在受伤之后找了糯米疗伤,我看的有些眼红,心里跟小针戳似得难受,他后背上的伤口八成是赢湛的下属青婴偷袭所致。
青婴原本可以直接划开北冥鲲的后脖子,之所以留他一命无疑就是奉了赢湛的命令,留活口逼供出我的下落。
“是我连累了干爹,对不起……”我努了努嘴,只能说出这三个没有力道的字眼。
“哎呀,干爹有惊无险,你们应该开个庆功宴庆祝一番!来来来,两位美女笑一个,看到你们笑,我这点小伤也就不痛了。”北冥鲲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想要逗我们笑,可他的脸色苍白就像是白纸,看见的人只会心痛,谁也笑不出。
北冥鲲自嗨了半天,见我们都紧绷着脸孔,悻悻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说总行了吧,一点情趣都没有!我大北冥这方极乐净土怎会养出你们几个苦大仇深的年轻人。”
闻言,我们的面色才有一丝好转,秦玉郎和绯虞也纷纷用衣袖抹干了眼泪。
“半个月前,我来到咸阳,发现城门内外到处都是士兵,每个入城之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我就化身为一只鸟飞进了咸阳城也趁着夜色飞入了守卫森严的皇宫。按照玉郎小子说的路线,我找到了婉美人的住所,刚将事情因果告诉环美人拿到了她的回信,就有人走漏了风声,侍卫们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我不愿闹出事端,便又化身为一直麻雀想要飞走,没想到刚飞上枝头,背后就被一只摄青鬼抓了一下子。”
我们听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完全就是早有预谋的偷袭,那些来搜捕的侍卫只是起到声东击西的作用,让北冥鲲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提防侍卫那处,才会让青婴有机可趁。
“还好干爹我神通广大,和那摄青鬼打了一阵就找到了机会跳进了御花园的池子里。后来,我发现那摄青鬼的身上居然藏有尸毒,她抓出的伤口里也藏有尸毒,回来这里之前我就到处去找糯米想要解毒。但那个男人的思维实在是太滴水不漏了,他早就派人将咸阳城里所有卖糯米的地方都重兵把守,我找了好几天才从一户农家的神龛上找到了一小把糯米。这才耽误了回北冥的时间。”
北冥鲲说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见他嘴角还透着一丝青黑便知道他体内的尸毒没有完全去除。
“绯虞,去熬一大锅糯米粥来。”
“好!”
绯虞快步走到厨房,秦玉郎也跟了过去,断了一盆清水出来给北冥鲲洗脸。
“让我来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