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杀了她!”赵姬哭哭啼啼的哀求。
千岁翁捋着长长的白须甩在肩膀上,站在我面前的身形便成了虚影,真身早就转移到我的身后。
“刺啦!”一个不留神,我的一条袖子不翼而飞。
“刺啦,刺啦!”紧接着,我的另一条袖子和腰上的腰带也被撤掉。
冷风中,我的剩下的衣服岌岌可危,这个千岁翁摆明了就是想要在杀掉我之前再好好羞辱我一番。
了解了他的心思,我也计上心头。
将刚才赵姬刺杀我的那把沾染了鸩毒的小刀藏在衣摆下,那个千岁翁待会儿还会撕掉我的衣服,只要她碰到我的衣摆,就会中毒身亡。
哈哈,我真是太机智啦!
就当我想为自己的机智勇敢点三十二个赞的时候,千岁翁却不按照套路出牌了,像是看穿了我的伎俩,不撕衣服反而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我被打蒙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一些猩红的液体从我的脸上流淌下来,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另一个声音阻止:“不能摸,有毒!”
街道尽头,一个黑色的瓦罐如哪吒的风火轮“咕噜噜”的飞速滚来。
对准千岁翁站立的位置,想要将他压扁。
后者腾空而起,堪堪夺过。
说时迟那时快,瓦罐里又祭出了数十张黄符追踪着千岁翁的方位。
“啪!”其中一种黄符准确的钉在了千岁翁的后背,让他突然失去了行动力,如一块烂肉摔在地上。
大巫这才从瓦罐里伸出脑袋和四肢,急匆匆的从瓦罐里抓了一把灰色的粉末洒在我的脸上。
“痛!”
粉末便是香灰,碰到伤口又痒又痛,偏偏又不能抓,简直是一种刑法。
“这种毒液有腐蚀性,你要是用手抓了,手指也会烂掉。”大巫本想要数落我,见我挂了彩又舍不得了。
“师父,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手指烂掉不要紧,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蛋要是烂了,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大巫白了我一眼,“别叫大巫师父,我没有你这种擅自出逃的徒弟。”
这有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巫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是个老好人。
要说我离开驿站唯一的舍不得,就是大巫这个师父,若有可能将来我会找机会好好孝顺师父。
另一边,千岁翁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吼一声,背后的符咒便烧成了灰烬。
“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巫挡在我的身前。
“是!”我脚底抹油,躲进了一堵矮墙之后。
虽然我很想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永远离开咸阳,但我必须确保大巫可以K.O千岁翁才能安心离开。
空旷的街道上,大巫仗着手里的黄符完全占了上风,追着千岁翁猛打。
可当千岁翁的身上贴到第七张黄符时,情况发生了转变。
千岁翁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只比车轮还要巨大的癞蛤蟆!
我看得心惊肉跳,联想到公孙环说的那个有癞蛤蟆的梦,原来千岁翁根本就不是人,乃是一只成了精的蛤蟆精。
“师父当心,它的舌头有毒!人类被他的舌头舔到,就会内脏腐烂,身体缩小。”我紧张的提醒道。
“雕虫小技!”大巫话说的潇洒,手里的黄符却已经用光了。
面对蛤蟆精的舌吻进宫,大巫只能学着王八的样子将身体都缩进瓦罐里。
每当蛤蟆精想要将舌头伸进瓦罐,大巫就会用剪刀将蛤蟆精的舌头减掉一小截。
“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砸碎!”蛤蟆精气得呱呱直叫,抡起瓦罐就往地上狠狠砸去。
“咔擦!”大巫的瓦罐是他的致命弱点,若是瓦罐碎了大巫也会归西,刚才,瓦罐已经被砸的裂开一小块。
我提醒吊胆的看着这一幕,却又无能为力。
突然,我的视线猛地降低,身边的事物也变得巨大起来。
天哪,我居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露出真身,变回了一条花尾巴鲤鱼!
一定是蛤蟆精的唾液导致的,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在刚才穿着的衣服里扑腾了几下,那枚原本挂在我脖子上的荷包引起了我的注意。
荷包里不仅放着那只破碎的红珊瑚镯子,还放着那片北冥鲲被我的鱼鳞。
我毫不犹豫的张开鱼嘴将鳞片咬断,北冥鲲说过,只要折断鱼鳞他就会出现!
果然,片刻之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将我从地上捧在了掌心。
“干女儿,你遇到危险的概率也太高了点吧?!”北冥鲲啜着玩世不恭的坏笑,打趣道。
“干爹,瓦罐是我师傅,蛤蟆精想要杀掉我们!”我激动乱叫。
北冥鲲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蛤蟆精,甩了甩飘逸的卷发,“识相的就快点滚,本大爷对蛤蟆肉没兴趣。”
“北冥妖王是么,久闻盛名!”蛤蟆精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