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直闷闷的,唐糖还没出来,我脑袋放空了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给苏瑞打了电话。
可是打了好几次他都没接,我才猛然想起,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也许现在正在开会中。
我颓废的挂了电话,将手机装进了包里。
这时,程斐走了过来,他在我旁边站定,然后楞楞的看着急救室。我想,此时的他,应该是崩溃的吧。
我尽力的表现得平静,然后对程斐说,“你别太担心,会没事的。”可是,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
两方的老人刚刚被程斐劝走了,本来唐糖的父母说什么也不肯走,直到程斐保证唐糖出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们。
看二老的脸色比程斐的还差,是不能让他们继续守在这里了。
他们走后便只剩我和程斐两个人了。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程斐,你注意到今天被你责备的那个服务员了吗?”
程斐似乎还处于愣神状态,听见我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还是一句不确定的啊。
我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程斐想了想,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心沉了一下,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他了吗?
这时,有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程斐见状迅速冲了过去,抓住医生的肩膀就急急的问唐糖的情况。
医生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取开了程斐的手。
他的那一声叹息着实让我冒了一阵虚汗,程斐对医生的那声叹息也很不悦,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医生倒也是好脾气,被程斐这么一吼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让他先冷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到了重点,“病人是因为一种特殊的药导致羊水破裂,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程斐闻言失魂落魄的后退了一步,头耷拉的越来越低。
我还算冷静,再次问医生,说,“那唐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我,说,“已经做了清宫手术,现在正要转到普通病房。”
说着急救室门再次被打开,然后唐糖就被推了出来。
程斐立刻冲了出去扶住了病床。
我看着这揪心的一幕始终不敢走上前去,不由自主的后退着,给他们让开了路。
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是你害唐糖成这样的,是你害的,是你……
我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崩溃的声音从嘴里溢出。
我正要跟上去,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接通了电话,是苏瑞。
“浅浅,怎么了?”
听到苏瑞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泪不间断的涌出来,一声一声的抽噎声从我嘴里出来。
苏瑞一直不停的在电话里问这怎么了,哭什么,可是我已经泣不成声,话一出来就变成断断续续的打嗝声。
我试图止住我的哭泣声,却怎么也止不住,苏瑞最后也没了办法,然后对我说,“浅浅,你把地址发过来,我过去。”
我勉强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给他发了地址。
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快步跟上了已经走远的程斐等人。
唐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将她安置好,正好这时苏瑞到了。
“怎么了?”他看起来也似乎非常焦急,也许是因为我刚刚哭的有点过分了让他也慌了。
我轻轻靠在墙上,失神的看着唐糖的病房门,然后对苏瑞说,“唐糖是被我害的……”
苏瑞闻言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直直的看着我,说,“浅浅,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害唐糖?”
我抬起头迎上苏瑞的目光,视线再次被眼泪模糊,我咬唇道,“真的是我害的……”
苏瑞皱了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尽量语气平稳的说道,“浅浅,怎么回事?”
我低下了头看着脚尖,然后缓缓的对苏瑞说出了关于那个服务员的事,说到最后甚至连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苏瑞听完我的陈述沉默了一阵,然后揽过我的肩膀,按着我坐了下来,才平静的说,“浅浅,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的,你先不要太过自责好吗?”
怎么能不自责,要不是因为我,唐糖怎么会……
我正想回应苏瑞,突然从病房里传来一阵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