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唐糖,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我身边的所有的人跟着我都很累,都会倒霉。”我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唐糖,心一点一点的冰凉。
唐糖始终没有转过身,也再未说过话,可是我却明显的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我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病房门,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
都说最累的就是人,感情动物总会让自己陷于烦恼之中。
我失魂落魄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别墅,心异常的麻木。
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过一个平平凡凡的生活而已,就算不会得到也至少不会有所失去。
渐渐的等到了天黑,我没开灯,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寂静的黑暗中。
周围弥漫着的尽是令人窒息的凄凉。
我抱着膝盖,泪水一点一点打湿了我的胳膊,好多事,我真的无能无力,只能任由它在我的生活中肆意。
我在这种沉闷中渐渐睡去,却睡的不是很踏实。
我就在这中颓废中在别墅里连续沉寂了好几天,苏瑞偶尔会过来陪我坐一坐,说说话,却始终没在这里留过夜。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邋里邋遢的窝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突然有人直接打来了门走了进来。
我以为是苏瑞,便头也没抬,只是无力的问了一句,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可是迟迟没有等到苏瑞的回答,我困惑的抬起了头,然后便看见程斐正站在我的面前。
这几天程斐似乎也过得不是很好,脸上尽是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瘦了一圈。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此时我该说什么,乞求他原谅我?
怎么会?我徒然低下了头。
“浅夏,”却是他先开口。
我慌忙抬起了头,应了一声,“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问他,“程斐,你怎么来了?”
程斐顿了一下,然后从一个挎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连带着从他刚刚进来时手里拿着的钥匙一起给了我。
我看着手里的一串钥匙,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程斐,你这是做什么?”
程斐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说,“这是车钥匙,和别墅上的钥匙,就留这里吧。”
我不确定的问他,“你要辞职了?”
程斐点了点头,说,“嗯,唐糖她……”
一听见唐糖,我的心顿时吊到了嗓子眼,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半句。
“唐糖她最近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医生说,她现在身体已经没了问题,但他建议我给唐糖找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唐糖她,已经严重成这样了,我突然觉得心痛。
抬头看着程斐,脖子渐渐有点僵硬,“程斐,唐糖她……怎么了?”
程斐低了低头,说,“唐糖似乎患了抑郁症……”
突然,我像是被当头一棒,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的看着程斐,说,“怎么可能,唐糖明明是那么开朗的性格,她怎么会患那种病?”
我怎么会相信,又怎么能想象,平日里一直都有些阳光一般的笑脸的唐糖会得抑郁症?
程斐眼里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神色变了变,说,“越是乐观的人绝望起来越是彻底。”
听着他沉闷的声音,我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我失望的垂下了头,多希望程斐能骗我一次,我尽量平静的说,“那你们打算去哪找心理医生?”
程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带她换个环境,也许会对她有点帮助。”
我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伤心事,还是离开比较好,唐糖会走,那我呢?
我终究还是有太多牵绊。
“嗯,也好,”我说,“程斐,谢谢你。”
程斐不解的嗯了一声,说,“浅夏,你说什么?”
我越发越发没了底气,但还是逼着自己再说了一遍,“谢谢你,程斐,对唐糖这么好,有你在,我或许会好受一点。”
是真的,如果此时再没有人对唐糖照顾一点,我真的会愧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