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地处偏僻的王麻山已经被厚厚大雪覆盖,零下二十多度足以让几里地之内见不到任何活物,有一个身影迈着艰难的脚步进山,背上沉重的行囊说明是远途归来的人,身上毫无大山气息,反倒带有一丝生人气。
平静的山口因为年轻人的出现变得蠢蠢欲动,暗中有几双鬼魅眼睛迅速盯上这个年轻人,通红嗜血的眼神中带着疯狂,对此陈超没有丝毫察觉,低头迈着沉重步伐,满心里都是牢骚。
今年的王麻山不太平,坟墓无故炸开,每夜都有风鸣鬼嘶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到处都有诡异事情发生,王麻山早早就封山,没有人会出入王麻山,就算迫不得已出山也得请神符加身还得结伴而行,但是陈超刚刚回来不知道。
“王麻山,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回来的,见到你我很不高兴,尤其你还穿了件白色破棉袄。”站在山口陈超自嘲道,山里自古以来有讲究,不能说被雪覆盖,而是要说白色棉袄,是对山的敬畏,也是心里图个吉利。
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眼神淡漠的看着一切,还记得离开这里去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发誓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可是现在……
陈超熄灭烟头拉起行囊,冥冥之中仿佛注定要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进入山口,一眼望去绵延几十里的群山环绕,所有一切都被大雪覆盖,零星有些枯树大石头,依稀还能够辨认出这的的确确就是王麻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陈超有些无奈,距离王麻山村落还有足够长的距离。
“这破棉袄还真舍得用布啊!谁吃饱没事干,好端端干嘛要把村子建在最里边,什么风水之类的封建思想都是狗屁,我看山口这里地形就不错,真是给人添堵!”陈超心里暗暗嘀咕着,整理一下背囊和发型,朝着群山里边走去。
陈超二十五岁,刚刚大学毕业,长相小帅有点自恋,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最喜欢的就是偷偷看美女,属于闷sao类型,可是放眼望去这寸草不生荒凉无比的王麻山,这里哪还能看见美女!?
“哎!”陈超叹了口气,从进山到王麻山村子,最少还有二十里山路,无比崎岖泥泞又被大雪覆盖,没有几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走回去,何况他已经四年没有回来,能不能认得路还是另外一说。
陈超一边走一边无奈的叹息,神情落寞,就算现在已经回到一千公里之外的王麻山,也还是忍不住对那些该死的家伙痛骂,无故陷害他,好端端参加鉴宝比赛,却引火上身,如果不是离开迅速怕是已经被抓起来。
有些时候失去才会懂得宝贵,陈超学习的奇葩专业是坚定古文物,俗称鉴宝,陈超对这个专业的兴趣程度比老虎对胡萝卜的兴趣多不了多少,可偏偏就这冷门专业才能让他录取,混到毕业证。
鉴宝就像雾里看花,不小心就会看走眼,在这个山寨比原版还要牛叉的社会,坚定古文物这种专业的毕业证还不如一张擦屁股纸,想想大学时光与都市生活,想想女神的火辣柔情,仿佛就像是一场过眼云烟,一切都被苍劲北风吹散在王麻山中。
苍劲的北风夹杂着细密的雪渣扑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陈超精神为之一振,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王麻山的冬天,这是动辄零下二三十度的节奏,整个冬天就像是住在冰箱里一样,还得是打开速冻制冷效果的冰箱……
“大爷的,晚几天下雪不行啊?距离年关还两个月的,我擦!”陈超心里不停嘀咕着,如果没有大雪覆盖山路,用不了三个小时他就能够看到王麻山的村子,现在看来,最少要用七八个小时。
一步一步走着,陈超瞪大眼睛四处打量,凭借树木大石头的位置来判断进入王麻山的唯一小路,崎岖程度难以想象,就连树都少的可怜,陈超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对王麻山羊肠小道吐槽道:“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这么多么精辟的道理啊!”
陈超对于路的熟记,已经表明他不是生人,而是王麻山的人,可是在这天寒地冻中,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活物就不会被放过。
就在陈超吐槽的时候,身后有几双眼睛始终都盯在他的身上,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可是陈超没有丝毫的察觉,周围一片雪白就连根鸟毛都没有,一切安静的都像是处于无声世界,如果不是习惯这里的宁静,陈超一定会误认为进入无人区。
天地间灰蒙蒙笼罩在一片雪花飞舞当中,冰冷刺骨的风让人睁不开眼睛,地上道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陈超嘴角抽了抽,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只有凭借记忆力中,朝着王麻山村落艰难移动。
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年大雪来的格外早,正巧被陈超给碰上,真的是飞雪归旧人,陈超想死的心都有了!
鹅毛大雪纷飞,天地之间仿佛进入一片朦胧之中,视线越来越差,几乎看不清五十米外的地方,陈超不由的加快脚步,此刻俨然顾不得脚下湿滑,因为他深知这白毛风的厉害,刮的厉害就会困在这里。
迎着风雪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已经酸麻,陈超整个人身上挂满雪花,十足像是一个雪人,在崎岖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