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后院,东暖阁。
轩辕静坐在轩辕澈的对面,一双澄澈的眼睛鼓鼓的睁着,怨气冲天。
轩辕澈安静的喝着茶,神情安宁的很,似乎并未感受到轩辕静的不满。
东暖阁外阳光炙热,里面却是凉风丝丝,异常凉爽,彼时是午后,二个人一左一右靠窗坐着,端的是华美贵气,除去轩辕静满脸的恼恨之意之外,倒算得上是一个宁静的午后。
只是轩辕静怎么也不可能让轩辕澈的耳根子清净,她在得知封侯的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从行宫来到王爷府,本以为轩辕澈至少会向她解释解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哪里知道来了大半天了,除了奉上一杯茶水之外,他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轩辕静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沉不住气的问道,“澈哥哥,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和静儿说的吗?”
“话?”轩辕澈似笑非笑的看轩辕静一眼,缓缓道,“有啊……静儿,看你满头大汗的,喝杯茶消消暑。”
轩辕静小巧可爱的鼻子一皱,恨不能将面前的杯子扔出去,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哭笑不得的道,“澈哥哥,你知道我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
“嗯,不喝茶喝点别的也好。对了,你吃午膳了吗?没有的话,我吩咐下人做点端过来,你喜欢吃什么呢?”轩辕澈偏着脑袋,认真的问道。
他的语气宠溺极了,如若是平时的话,轩辕静一定会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但是此时,她心里窝着的火却越烧越旺,轩辕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可是要么沉默,要么就在她面前装傻,这让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条小虫子在爬一样,痒痒的痛痛的,她知道,轩辕澈,决然不是一个习惯这样的人。
声音抬高了几分,她盯着轩辕澈的眼睛道,“澈哥哥,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静儿啊,你心里有苦不能和别人说,难道也不能和静儿说吗?”
“苦?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里苦呢?”轩辕澈嘴角勾勒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在他的心里,轩辕静始终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苦?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接受轩辕宸的摆布?”轩辕静不敢置信的道。
“算不得摆布吧。”轩辕澈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望向窗外,窗外是一堵高墙,遮住了视线,一时使得视野范围极为狭窄,随即,他的视线再度收了回来,问道,“静儿,你说,坐在这里,你能够看到什么呢?”
轩辕静往外一开,除了一堵青色的高墙之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实在是不能明白轩辕澈为什么到现在还沉得住气,并且还说着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内心气的抓狂,可是脾气再爆烈,在轩辕澈面前还是不敢发火,只是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堵高墙而已。”
“是啊,就是一堵高墙。”轩辕澈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极了,他接着道,“你看这陵城里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一个个都为了心里的欲~望往上攀爬着,可是,能够爬上去的能有多少呢?到最后,一个个摔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你说,值得吗?其实,坐在这阁楼内,只能看到这一堵高墙,坐井观天,也是一种幸福呢。”
“那是普通人的幸福,但是决然不是你的幸福。”轩辕静厉声道。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即便在奋争的过程中,有诸多不如意,但是现在这状态,我却是极为满意的。”他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覆盖在眼前,留下一小团翳影,使得整张脸分外漂亮。
但是轩辕静却哪里听得进去这样的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澈哥哥,你这算是什么话,你想要安静的生活,难道你不要小爱姐姐了?难道你就这么和那个夏青阳过一辈子了?”
桌子震动了一下,杯子倾倒,茶水流了一地,而杯盖,则在桌子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轩辕澈好看的手指伸过去,将杯盖压住,将杯子放好,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痛苦的光芒,安静了有一会,他才道,“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至少在我离开陵城之前,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你怎么处理?”轩辕静追问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亦必有所得,如若让我安心的放下在陵城的一切,皇上就势必得做出一点相应的牺牲,我想,用这个做条件,皇上会让宋小爱回到我身边的。”
“做梦。”轩辕静脸颊抽动了一下,明艳的一张脸隐隐有几分狰狞之色,“澈哥哥,到底是你太天真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一味的隐忍退让,会让轩辕宸感动不成?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去了南疆,陵城在将军府和监察院的控制下,定然变成一座属于轩辕宸的铁血之城,你能拿什么筹码和他讲条件?”
“我还有‘刺’。”的确,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他不喜纷争,更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导致天下动荡,所以,如果到最后迫不得已的话,他只得将“刺”留在陵城,孤身抽离了。
“疯了,真的是疯了。”轩辕静哪里想到前几天对轩辕澈说过的那番话一点用处都没有,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