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青阳怒气冲冲的离开,这一起私下里的和离,迅速进入公众的视线当中,不出半日,便被吵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对夏青阳同情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幸灾乐祸看笑话者,亦是有之。夏青阳这些年来为夏家打点上下,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随着这一纸休书和她丑态百出的表演,而毁了个彻底。
这自然不是轩辕澈想要的结果,可是夏青阳已经失去了起码的理智和风度,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在事情虽然闹的很大,待在王爷府却还是安静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事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大的麻烦,很快就要上身了。
……
而带着满腔忧虑风尘仆仆南下的宋小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她知道轩辕澈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将夏青阳休离,一定有着某种隐情。
可是那隐情是什么呢?是她吗?
想到这里宋小爱不由苦笑,她内心倒是希望是她的,因为她一直都希望,轩辕澈可以为了她奋不顾身的热血一回,即便那热血过后的结果不可收拾。
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隐情,定然不是她。现在她流落在外,一点消息都没有,如若轩辕澈真的要为她做点什么,绝对不是休离夏青阳,而是亲自出来找寻她才对。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宋小爱闷闷的想着,又想起前些时候轩辕静和依娜莎在陵城城门口发生争执的事情,事后除了传出点关于依娜莎的消息之外,关于轩辕静的消息,却是一点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宋小爱眉头微微一皱,会是她吗?那个娇憨顽劣的小公主,那真的是她的本性吗?还是她展露给外人看的一层面具呢?
想的有点乱,宋小爱也没心思继续想下去,她却不知道,她的这番猜想,某种程度上,已经无限接近于现实。
而此时的宋小爱,在得知轩辕澈休离夏青阳的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开心的情绪,就像是胸口被压着石头一样,当夏青阳这块小石头搬开,却又被压上了一块更大更重的石头。
这种压迫感让她有些迷惘,一路疾行的脚步,不知不觉,放缓下来,而她胯下的马儿,则像是散步一样,载着她,悠悠闲闲漫无目的的行走,等到宋小爱感觉到天色昏暗,时间不早的时候,马儿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边,低着头,大口大口咀嚼着地上的茵茵绿草。
这马是她在白狮城顺手买的,这一路南下,除了偶尔在客栈吃点草料之外,基本上没吃过其他的东西。而现在宋小爱心神一放松,也是感觉到自己有点累了,干脆下了马来,将缰绳随意系在一棵树上,任由马儿去吃草,而她自己,则跑到一旁的溪流里洗了把脸,拿出随身带着的干粮,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干粮有馒头和牛肉,她不算是太挑食的人,以往饿的时候,向来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今日可能是因为心情恶劣的缘故,才吃两口,就感觉粗糙乏味,吞咽不下去了。她也不勉强自己吃,重新将干粮整理好,放进包袱里。正要上马连夜赶路,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因为刮着风的缘故,不仔细听的话绝对听不到,只是宋小爱的听力异于常人,是以听到了。
要知道常人走路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出这么轻的声音的,宋小爱心下一凛,感觉来者不善,赶紧朝马的方向跑去。
一把解开缰绳,正要翻身下马,忽然一道白光迎头劈了过来,白光带着森森冷气,是刀风,宋小爱内心一骇,后退两步,那人手腕一翻,刀背拍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嘶叫一声乱跑出去。
“小娘子,哪里逃呢。”那人抗着把大刀,嬉皮笑脸的对着宋小爱道。在看他身后,跟有三个人,和他同样的装束,手里都拿着刀,流里流气的,恨不能在脸上刻上流氓和盗匪几个字。
宋小爱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居然遇上盗匪了,此时听到那盗匪轻佻的话语,就知道自己不能用强,只能智取了。
她蹲下身,摸了两把泥土胡乱擦在脸上,她身上本无多少钱财,被劫走了也不算可惜,如若这些人看到她的模样起了歹意,那么就真要了她的命了。
哪里知道那个领头的盗匪眼睛犀利的很,看到宋小爱这一举动,大喝一声,“你在干吗?”
“没……没干吗。”宋小爱故意装的怯弱一点,同时眼角余光四下查看,想趁机逃出去,哪里知道这几个盗匪乃是惯匪,一个个精的跟老油条似的,看似松松拉拉的站在四周,却很是巧妙的将各个退路全部给封锁住了,不管她往那个方向跑,势必很快就要被截下来。
宋小爱暗叫一声苦也,这个麻烦可真是惹大了,而那盗匪听了她的话,明显不信,上前一步,犀利如鹰隼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厉声道,“你把脸弄这么脏干吗?”
“不是我弄的,是它自己脏的。”宋小爱辩解道。
“狡辩,明明是你弄脏的,老二,拿条毛巾打湿过来给她擦擦脸,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