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匹双蹄高高跃起,嘶吼出声,萧悦被马匹颠的一头撞上了车身,耳旁响起‘嗡嗡’的鸣声,好半响才好转过来。
炎轩急忙赶过来拉住了失控的马匹,扭头关心的问道:“萧公子,可有大碍?”
“无碍。”萧悦坐定后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刷’的打开帘子,对上炎轩惊讶的眼,几步从马上跳了下去,抬头望向远方。
远处,一副风号起,沙鸣,马嘶,长烟落日的场景让萧悦怔怔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那里居然已经开战了!
萧悦停歇了约莫几秒钟,便猛地拔开双腿向前方跑去。
她的动作出乎意料,炎轩以为她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回到马车里,并威逼利诱的让他们掉转车头回去,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直接朝那个方向跑去,状似疯癫了一般,回过神后,炎轩连忙留下一人给唐区禀报情况,带着另外几人追着萧悦而去。
萧悦的确有些难以自持,当他转个弯便看到一片荒芜的大漠时,内心的一切似乎都被无限矿大了,脑中自然而然的想到王维诗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读起来是一种怎样浩瀚壮阔地气势,此时呈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副怎样的沙漠奇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追赶而上的炎轩四人正巧听见了萧悦的喃喃自语,对照着这时的情景,可谓一字一句都丝毫不差,炎轩看向萧悦的眼神再度变化。
回来的时候萧悦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方才的一场奔跑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炎轩正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发着呆,压根就忘记提醒她自己有轻功可以带着她飞奔回去。
唐区早就在车内等着萧悦了,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惊吓,可当他抬眼看向炎轩的时候眸子又禁不住眯了眯,待萧悦上了马车后才问炎轩,“你们去做了什么?”
炎轩被他清冷的语气惊的回过神,这才发现已经回来了,连忙细细的说出萧悦方才的作为,言语之间,格外的推崇萧悦脱口而出的那句诗。
唐区听罢也惊了一下,但却面无异色的告诉炎轩改道去唐国,而后上了马车。
萧悦此时已经猜出那个守门的将领让唐区过去干什么了,遂听见唐区说要改道,连忙道:“等等。”
唐区转头看她,外面的炎轩等人也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萧悦深吸口气,抬眼看向唐区,道:“那个将领让你前去,第一,是王上有命令过来让我们改道,第二,就是恳求你留下来助其一把吧。”
她早就以为唐区身份非凡,又为皇帝倚重是个疑问,此时见那边疆将领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又在洗澡的时候听见婢女说那将领只是刚刚才上任的京中人士,便猜测唐区与那人的关系不同一般,甚至有可能是那场政变帮助现今上的人物之一。见唐区点头,她便确定了。
“你去吧,拖住唐军的脚步,我会说服赵国的。”
如果说先前萧悦的态度还不够明确,那么现在,她已经确定自己非劝和赵国不可了。
唐区没说话,只是看着萧悦严肃的脸盯了许久,才缓缓地道:“保重。”言语间充满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信任。
唐区走后,马车绕道而行,前方正在打仗,想要平安渡过那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
现在已经快黎明时分,东边的天空上,一道亮光若隐若现的在山那头夹缝而出,照耀在天地间。
马儿奔跑的“笃笃”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萧悦坐在几匹马中间的马车里,此刻的她正拍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平静,背上黏糊糊的汗水使她极不舒服,她下意识的抓过旁边宽大的衣袖给自己扇起风了。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同张仪苏秦等人相提并论的,她只是个普通的现代人,现在要去做的事与国家大事紧密相关不说,她还一时犯傻对唐区做出了那样的承诺,不得不说,她亲手将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归路。
“车上可是天朝使者?”
刚进入赵国的城门,一个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而后,萧悦听见了城门被关的声音,心脏终于停止了狂跳,她,平静了下来。
炎轩等了一会没等到萧悦说话,心里暗道人果然无完人,看赵国这个阵仗,明显是来者不善,看来此次是有来无回了。
“不是。”轻柔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绵软,原本等着看戏的众人都是一静。
那说话的将军更是全身一僵,猛的转眼看向身边的侍从,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不是说来者乃天朝有名的才子,唐区吗?”
那侍从显然也被萧悦轻柔的嗓音雷的个外嫩里焦,瞪着眼珠子一直看着马车的帘子,压根没看到自家将军的眼色。
那将军也是个世家子弟,见那侍从一副没回过神的脸色便猜到是出现了问题,阴毒的眼睛扫过炎轩等人一下,见他们个个气度非凡,不由眯了眯眼盯着马车冷声道:“可否请夫人下车。”
语气毫不客气,要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