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问严晋,“出什么事了?”
书房一向是王允与两位上卿商量事情的地方,以严晋门客的身份进来了,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严晋叹了口气,“今早上我父亲告诉我,今上昨日去庄子里赛马,估计是回来后腋下的味道变大了,便有不知事的下人议论了什么,正巧今上路过那里听到了,就发了雷霆之怒。”
王允倒是不意外,问:“杀了多少人?”
“随行官员都杀了,庄子里伺候的没伺候的皆都已丧命,其中,包括上官若的父亲,也被牵连了。”严晋又叹了口气。
“什么?”王允看向百里振。
百里振苦笑了下,“我也不知上官兄请假就是为了此事,他恐怕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了,不想你为了他去求今上,才出此下策。”以王允让上官若管理府中的权利来看,他想要守住府中的消息实在是太容易了,要不然主公也不会才知道此事。
王允愣了下,眉眼皆露出苦涩,他知道今上早晚都要爆发,只不过没想到会把上官若之父也牵连其中而已。
“笃、笃、笃”中指上下轻击桌面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像是敲在了人的心跳上,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许久,王允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昨日今上让我务必在三日内找到方法医治他腋下的恶疾,否则严惩。”
百里振当然知道王允不是那种怕被严惩的人,只不过是希望早日找到解决的办法,让无辜的人不再因此丧命,“往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此类事件,为何单单这次逼的如此紧,像是有人设计的一般。”
王允闭目,“约莫是右相参了我一本,引起今上对我的怀疑。”
严晋震惊,“我爹不是跟左相一头的吗?”
百里振看了王允一眼,而后对严晋道:“你爹若是明着与左相一边,那么这位置也就坐到了头,今上是不可能让有威胁他地位的人存在的,要知道,你爹与左相斗的越狠,今上的位置才能坐的更稳。”
严晋听的稀里糊涂,“我还是不明白爹为什么要参左相?”
王允默默扶额。
百里振道:“你爹也是被逼的,他要是不这么做就要被今上怀疑了,至于参左相这事你别多想,是左相自己的主意。”
***
没人注意到,书房顶上的瓦片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声响,一双犀利的眸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可不就是那被萧悦雇佣的苏二!
当苏二将听到的原原本本都告诉萧悦后,萧悦笑了下,什么腋下啊恶疾啊,根本就是后世的狐臭!
当晚,萧悦一直忙到很晚才睡,守在门口的炎轩也只知道她一直在捣鼓着什么,有时还会问他一些问题,或者让他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隔天天刚刚亮,萧悦就出门了,跟着炎轩来到上官府的门前蹲点,头一天没什么人出入,可第二天,萧悦便发现上官府的后门挂上了白灯笼。
萧悦认为,王允一定会来参加上官若他父亲的丧礼。
在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有一辆角落里写着王字的马车缓缓驶来。
萧悦站了起来,让炎轩背对着她站好,自己则偷偷抹了点什么在腋下。
当炎轩看到萧悦朝下了车的王允走去时,他以为萧悦会和王允谈话,哪知她只是微微抬了下朝着王允那边的手臂,便直接越过了。
王允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萧悦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只是百里振微微侧了下脸,不过,他从未进宫见过唐王,即便闻出了萧悦特意准备的狐臭,在没确定的情况下也是不会多说的。
萧悦越过两人后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那两人竟然一前一后直接进了上官府,不由蹙眉,暗道莫非是味道不够重?
随即她又自顾否定了这个想法,在现代,与她同屋的那个女孩就有狐臭,当时她们干活挣来的钱全被人贩子拿走了,根本就没留钱给她买掩盖狐臭的走珠,也就是香体~液,还是她一点一点靠着捡来的瓶子上面写的成分摸索出来的。在那之前,她闻了至少二年的狐臭,对那股子气味再清楚不过,绝对不是不够重的问题。
那么,就只有一是因为上官若,作为上官若的主公,听说两人相处了有三年,心思沉了点也正常,二就是今上说的,找不到法子就严惩了,对王允一定是在想这些才没有注意的,那么,跟在王允身边的百里振呢?
萧悦无法,抱着有可能被看穿的危险在王允二人出来的时候又从他们身前走过。
“慢着。”
这次,百里振与王允一同叫住了她。
萧悦扭头,假装疑惑的问,“何事?”
王允两人对视一眼,百里振开口,“我乃王府上卿百里振,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悦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听言当然不会拒绝了,打了个手势让暗处的炎轩稍安勿躁,自己则跟着王允上了他的马车。
王允上下打量了萧悦一眼,道:“不知小兄弟还记得我否?”
萧悦转了转眼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