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深的笑脸,诡异的场景以及那充满了恶意的神情,萧悦清楚的看到。
那颗偌大的树下,季枯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边哭边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飘荡在世间,萧悦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忽然抬起头,露出了狰狞的小脸,遍布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她,阴冷的问,“为什么占据我的身体,唐公子是我的,我没有闻错,他就是唐公子!就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唐公子,你为什么要夺走他?你凭什么要带走他?”
萧悦看着她,道:“我不喜欢唐区,我没有,不不!你死了,我亲眼看见你断气了的,我没有要夺走你的身体,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她笑了,笑的很开心,满脸的狰狞刹那间消失无影,她惊喜的看着萧悦,“那你过来,你过来还我身体,你回去你那个世界,你不知道,那边有个疯狂的男人,他每天都在折磨的你的尸体,可他不知道,我被困在那里,我是有感觉的我不是桌子椅子,你快过来,我们换回来!”
什么?疯狂的男人?萧悦一阵愕然,她上前两步,问,“他是谁?”为什么会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折磨……那是什么意思?
季枯月奇怪了,“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你们不是还住在隔壁吗?”随即她又眼巴巴的看着她,默念,多走几步,再多走几步,你很快就会越过那条线,我们很快就可以换回来了。
萧悦无所察觉,她突然想到隐王爷,难道天子隐并没有穿越吗?那元平郡昌盛的主意都是谁出的?唐区?他怎么会这些?他……她突然抬头看向季枯月,“唐区喜欢睡前看书吗?”
“喜欢啊,你问这些做什么?”她忽然一顿,神情癫狂,“你不会是想打他的主意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萧悦摇摇头,但她明显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朝她瞪眼龇牙咧嘴,萧悦后退了两步,她知道十锦也有这个习惯,可她虽然强烈的希望是十锦,看季枯月所说的,明显就是不太可能。
筹措后退之间,脚边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萧悦一个不稳朝地上摔了过去,长脚一伸,醒了过来。
肖逸正担忧的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了,连忙擦擦她的汗水,柔声问,“又做恶梦了?”
萧悦脱力的点头,“嗯,但不是以前那个,这次的梦,和十锦有关,肖逸,今天我想去见见唐区,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肖逸看着她,点了下头。
***
来到郡守府,肖逸在外头等着,萧悦与他告别过后走进了郡守府。
上次来的时候没注意,这次却看得格外清楚,郡守府内外都是大树,绿绿匆匆的一片,每走差不多十步就出现一个凉亭,凉亭周围站着一个黄衣侍女,亭亭玉立的,看进眼里,使人格外舒心。
“你是谁?”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萧悦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却是个陌生的男子,该男子一身锦衣玉袍,周身温润的气质犹如上好的美玉,他并不见得有多英俊,但那周身的气度与威严,却是再这个年龄中不可多见的,仔细观察一看,他的身上甚至带着隐隐约约的帝王之气。
虽然意外是在这种情形下相见,但萧悦却一看肯定了他不是天子隐,更不是十锦,遂,微微行了个礼,后道:“萧悦拜见隐王爷。”
话说回来,京都最近有传言说隐王爷即将继位,可此时此刻,他怎么会在这里?
“子隐,你怎么回来了?”
微低的嗓音传出,却见唐区一身黑色锦袍,头戴玉冠,四十五度侧脸恰好对着自己这边,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俊美,萧悦微微一愣,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像谁,还有,她发现,比起天子隐,他真的更像十锦。
“你来了,本王有些事想和你商谈。哦,她是来找你的吗?”他伸手点了点萧悦,看向她的目光很是随和,在那一刹那间,他想起那个民动天下的萧悦,很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是个女娃娃,玩味的眼神落在唐区身上,他与他交好十年,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今日一见,却是不然啊。
唐区被看的微微扭头,他没想到,天子隐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毒,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身份。
微微点头,“的确。”而后道:“你稍等片刻。”
语罢,便朝萧悦走了过来,天子隐识趣的离开了。
“说罢,找我有什么事?”唐区的目光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带着点点冷,点点无声寂静,但却完全不似那日的陌生,萧悦很是奇怪,便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跨年那日,不知唐公子是否去看过灯会?”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萧悦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只听他又道。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让我娶你做姬妾的。”
这话听着叫人好生恼火,萧悦当即就沉了脸,“抱歉,是萧悦的错,也许郡守府压根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语毕,转身就要走,唐区伸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