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寺位于上京城郊的青竹山上,青竹山有碧桃千顷,每到桃花开的季节,便是上京的一大盛景。
每逢三月桃花开的时候珈蓝寺便就堙没在花海之中,桃花花开时锦绣如画,延绵不绝,再加上珈蓝寺的晚钟清鸣,让人如处在画里一般。
而珈蓝寺最出名的有座姻缘桥,千匝红线绕成的竹桥,据说心意相通的男女两人尾指系上一段红线一起走过这座桥,便可缘定三生。
山中晴雨不定,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朦胧的小雨下让在山间的珈蓝寺有种朦胧的美。
烟雨霏霏,珈蓝寺隐在了半山烟雨之中,几十层的青石阶延绵而上,是斑驳的山门,往常热闹的珈蓝寺,今日格外的清冷些。
而此时,姻缘桥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青竹伞,伞上绘了一株桃花。
远远的看去,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看见那白衣如雪,墨色的长发就散在风中,修长的十指上系了一截红线,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走近了看,男子眉目清伦绝艳,剑眉入鬓,虽生了一双多情的丹凤眼,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温度而言,有种薄凉的感觉。
姻缘桥上落花堆起了千层雪,他踏在落花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伞上堆积了许多的落花,他就那样的站在桥上不动,似是缅怀某位故人一般,他轻叹:“十年生死两茫茫,细思量,自难忘。”
有种莫名的哀伤笼罩在他的周围,而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副泼墨的画,直到一个女子的到来。
穿着碧绿衣服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急忙的跑过他的身边,女子边跑边抱怨:“这天好好的怎么会下雨呢,可惜了我这身千金难得一匹的天水碧啊。”
一阵风过,吹开了面纱,纱帽下的容颜可谓是倾世无双,这是暮白第一眼见到燕菱歌的想法。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温婉端庄,面纱下的女子有着空灵的气质,和一双狡黠的眼。
燕菱歌正好跑过他的左手边,带起了一阵风,而他的左手边恰恰的缠绕根红线,红线被风吹动,竟然缠在了燕菱歌的手上,燕菱歌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才发现桥边还站了一个人一般。
那个白衣人撑着伞,看不清他的模样,燕菱歌看着缠在两人手上的红线还分神的在想这人的手真的好看,骨节分明,白皙纤长,连女子都没有一双这么好看的手。但是没有任何人会误以为这是女子的手的,因为那双手给人的感觉是很有力量。
那白衣人显然的也没有想到红线会缠在她的手上,不过他要比燕菱歌回神的快,他轻轻的将手收回,那根红绳便就断了。
虽然是个简单的动作,但是燕菱歌知道他是用了内劲的,燕菱歌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是个高手。
燕菱歌也没多想,雨越下越大,便快速的跑走了,也没留意这个神秘的白衣男子。
风吹过,面纱下的容貌无双,眼角的那滴泪痣好看,却又似乎有些不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燕菱歌和暮白的第一次相见,只是燕菱歌没有在意罢了,而暮白却清楚的记得,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羁绊的红线。
那段红线是羁绊还是宿命,是姻缘还是孽缘,暮白在很多年之后,不由得问自己。
雨丝缠绵着,一个黑衣人从桃花林中慢慢的走来,他未撑伞,任这细雨飘洒在身上,他五官凌角分明,似乎是有着外族的血统,丹凤眼脉脉含情,平添了几分风流。
长长的黑发用一根发带随意的系着,潇洒不羁。
他一来就打破了这静谧的画面,一拍暮白的肩膀说道:“我说暮白,你再这样下去真的就要成一尊雕像了。”
无奈的收起了伞,对那黑衣人说道:“秦笑,事情这么快办好了。”
秦笑挑眉,对暮白说道:“那是,你也不看小爷我是谁,不就是破坏太子想和燕相联姻的事情,不让那燕小姐看上他么。”
已经就收起了脸上那几分伤感之意,看着秦笑嘴角轻挑的那抹笑容,暮白问道“哦?你做什么了。”
见暮白发问,秦笑坏笑的说道:“没做什么,就是在太子喝的酒中加了点料,在燕小姐弹琴的时候太子忽然调戏于她。”
没想到秦笑居然用这么损的招式,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说道:“听闻燕相一直宝贝这个女儿,如今如今那燕小姐被调戏可不就气坏了么。”
秦笑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说道:“最好玩的不是燕相黑了的脸色,而是那燕小姐。”
“那燕小姐正在弹琴的时候,太子忽然一把抓住了燕小姐的手,揭开了燕小姐的面纱,我以为那燕小姐必定会吓坏了。谁知道那燕小姐不过是一愣神,反应过来之后将那太子揍的那个惨啊……”
秦笑一脸同情的说道,暮白淡淡的问道:“太子不是会些功夫的吗?”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揍的那么惨……”
复又幸灾乐祸的说道:“会功夫也架不住女人凶悍起来啊……不过这次还有一些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