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熟稔的语气,让燕菱歌心漏跳可半拍,她不争气的脸红了。
其实在见到暮白之前,她想过要质问暮白了。两个人明明都算是生死之交了,为什么将受重伤的她丢在了碧落门问都不问一句?为什么两个人都熟悉到这个程度了,连自己的身世都不肯透露到半句给她?
可是,面对着这般的暮白,燕菱歌发现自己十分的没有骨气的将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怒火,被着暮白这么浅浅的一笑给平息了。
有些泄气的笑了笑,对暮白说道:“是啊,好巧啊……”
很俗套的对白,让燕菱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心想着素日里自己的伶牙俐齿都去了哪里呢。
“小舟上的风景不错,要不要过来看看。”暮白邀请说道,好容易再见到暮白,燕菱歌的心里自然是欢喜的,毫不犹豫的上了小舟。
燕菱歌飞身上船的时候,小船晃都没晃一下,可见轻功之高,暮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之意,问道:“伤好了么。”
不过四个字,却让燕菱歌莫名的欢喜,心想着他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脸上的表情立即的明媚了起来,笑着说道:“肯定的啊,清玄的医术那么高,若是连小小的毒都解不了的话,他那神医的牌子早就砸了。”
暮白被着燕菱歌的语气逗笑了,暮白并没有准备船桨,他是让小舟随着风而走的,一路行来,小舟穿过了莲叶深处,惊起了白鹭,燕菱歌不知道暮白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却由着暮白而走,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暮白身上没有了在人前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冽的气质,和着燕菱歌两个人并肩坐在小舟上,忽然问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此时燕菱歌从莲花深处摘了几个嫩莲蓬正在剥着吃呢,听了暮白问道,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纤长的手指剥着莲蓬,说道:“没有啊,有些事情你若是想说便就说,不想说我就算是逼着你说,得到的答案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那还不如不问。”燕菱歌的声音很干净,但是因为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说话也是拖着点尾音的。
“你看,你好容易能够陪着我坐在一起,你说我何必的问那些有的没的,平白的破坏了我们之间安谧的气氛呢。”燕菱歌将莲子都剥在了手心,绿色的饱满的莲子在她的手心里面分外的可爱,“喏,比要不要吃一点啊。”
暮白先是被燕菱歌的言论微微的有些震惊住了,显然没想到燕菱歌居然会这么豁达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见着莲子递到自己的面前,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了一颗莲子,咬开,唇齿之间有清香的味道散开,甜丝丝的,如同少女挂在嘴角的笑容一般。
那天的阳光是那般的绚烂,那少女的笑容是那般的灿烂,以至于,让暮白都不敢直视她的笑容。
“我是碧落门的门主不错,但是同时也是皇上的四皇子,景熙毓。”暮白有一把好嗓音,低沉的嗓音如同江南的女儿红一般,醉人,缠绕在人的心间。燕菱歌一边剥着莲子,看着那一张好看的薄唇说道。
“这样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燕菱歌将所有的情绪都会放在脸上的,所有的心事也的不会掩藏在心中的,有些苦恼的看着暮白。
暮白显然是没想到燕菱歌会是这般的反应,先是淡淡的一笑,眉宇之间带着一抹燕菱歌看不懂的惆怅情绪,说道:“其实,我更愿意,我只是暮白,而不是景熙毓……”
这样的暮白,带着几分脆弱,让燕菱歌不由得心疼,说道:“若是不愿意,你何必跟着端王入京呢?”
更多的是好奇和不解,对于暮白,燕菱歌所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他的身份神秘,可是性格冷清不愿意与别人说太多的关于他的过往。就算是她,两个人把酒言欢,但是暮白却是依旧的将自己的秘密藏在心中。
只是为了想要更了解自己的心上人而已,燕菱歌曾经让芸娘查过关于暮白的一切。
可是就算是烟波阁,倾尽所有的力量去调查暮白,可是调查出来的一切都不过是江湖上人所尽知的关于暮白的消息,并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
而关于四皇子,所听所闻的更是少了,甚至在枯叶告诉燕菱歌之前,在京城之中燕菱歌连关于四皇子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听说过,细细调查下来,所得到的消息也很少。
虽然听说过,皇上有一位四皇子,可是却生下来被养在冷宫之中,虽贵为皇子,却始终没有被皇上赐名;母妃也没有被皇上所封。只是在宗室族谱之中,有过记载而已。
所以,面对着暮白,燕菱歌第一次有无能为力的感觉。暮白实在是太过于神秘,她所知道的关于暮白的一切,不过是暮白所掩藏的秘密的冰山一角而已。
似乎对于她而言,想要见到暮白该在什么样的地方见到暮白,她都没有太多的决定的权利,一切的主动权都是在暮白的手中,这样无力感,让燕菱歌十分无奈,似乎是,只要暮白决定有一天不与她相见,她便就不能见到暮白了。
这一段感情之中,燕菱歌对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