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暮白对燕菱歌发火。
这些时日暮白对燕菱歌可算是千依百顺,将燕菱歌原本娇气的脾气都养上来了。若是清玄与燕菱月敢这样吼她,燕菱歌早就闹翻天了,可是这人不是别人,是暮白,是燕菱歌放在心尖上的暮白。
燕菱歌应该是要转身就走的,或者是痛揍暮白一次直接打包回京城,可是燕菱歌没有,说她没骨气也好说她将暮白看的太重也好,燕菱歌,始终是舍不得暮白的。
燕菱歌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暮白,一下子就红了眼圈,委屈的抽噎说道:“暮白,你居然凶我,我长这么大我爹娘都没有凶过我呢。”
原本在吼燕菱歌第一声的时候,暮白便就后悔了,看着燕菱歌红了的眼眶,更是自责不已,满眼的都是燕菱歌委屈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方才是为着什么生气呢。
“好了,不哭了。”明明是冰冷身影的嗓子,偏偏要掐着柔和的能够揉的出水来,暮大门主也是容易。
暮白不哄燕菱歌还好,这一哄,便将燕菱歌这些时日的委屈全部都给哄了出来,燕菱歌哭的更凶了,说道:“暮白,你太过分了,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才这样对我么,我告诉你暮白,总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一个人回京城去,你爱干嘛就干嘛。”
那一句“暮白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似乎是触碰到了暮白心尖的某处,让暮白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这个娇柔的姑娘,原本是被捧在手掌心的大小姐,或者是快意江湖的不问世事的游子,可是因为他,一次次受伤、一次次的卷入到朝中的纷争中来,只是因为情之一字。
这一段感情之中,是燕菱歌先动情的,所以燕菱歌付出的最多,若是有那么一天,燕菱歌不喜欢他了……
一想到这里,暮白就感觉呼吸似乎是被什么遏制住了一般,用手温柔的擦拭去了燕菱歌的眼泪,与温柔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略带冰冷和阴寒的语气:“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就算你死了,也是要陪着我,与我在一起。”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却是属于暮白的告白的话语。
燕菱歌将暮白的手打掉,嗔怪的瞪着暮白说道:“你这辈子就这么吃定我了。”
被泪水冲刷过后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见着那样一双明亮的大眼,暮白笑了笑,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度,说道:“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这可是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堂堂的清欢公子居然在大街上哭鼻子,看你怎么好意思。”
燕菱歌这才发现,两个人在一起的纠缠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燕菱歌纵然是脸皮子再厚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看呢,红着脸恨不得找一块地缝钻进去,而罪魁祸首的暮白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的样子,气的燕菱歌不由得在暮白的腰上拧了一圈,暮白抱着快成鸵鸟状的燕菱歌,冲着围观的人笑了笑,围观的百姓很快就散了去,临走的时候还有人起哄说道:“这位小哥这么漂亮的娘子可得好好的哄着呢,不然跑了你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去。”
也幸好出来的时候暮白换上了一身便装,青城的百姓们没认出二人的身份,只当二人是哪里吵架的新婚夫妻呢。燕菱歌的头几乎都快要埋在暮白的怀中了,暮白倒是十分自然的说道:“这是自然。”
“还要不要去吃豌豆面了。”见着燕菱歌几乎快挂在他身上了,暮白好笑的问道。
燕菱歌从暮白的怀中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和只兔子一样,眼中还带着泪花但是十分坚定的说道:“吃,不吃我不得亏了么。”
卖豌豆面的是一个老婆婆,见着两个年轻俊俏的姑娘小伙子过来,热情的招待说道:“二位要些什么?”
“两碗豌豆面,多加辣!”燕菱歌摸着手腕挑眉说道,暮白是不太能吃辣的,燕菱歌故意的点这么辣的面分明是想要气暮白。
燕菱歌的皮肤本身就生的白皙,方才暮白是用了力气的,却见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大圈的乌青,暮白看着心中也是十分的愧疚,知道这个丫头是在拿他出气呢,便好脾气的笑了笑,也没有阻止。
因为城中物资紧缺,这面条并非是惯用的大骨汤,而不过是用清汤做成的,不过这豌豆面最主要的便就是面条,面条是用豌豆压碎之后和在白面一起做成的,所以面条的味道十分的劲道。
老婆婆端上了的并非是想象中红彤彤的面条,而是两碗清汤面,面上撒着小葱,带着香味,十分的诱人。
“婆婆,你是不是忘记放辣椒了。”这边是西北,西北的人的口味都是十分重的,因为青城地方湿寒,所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十分能吃辣,而辣椒也比一般的辣椒要辣上很多,燕菱歌是存着心思要整暮白的,见着两个人十分清澈的面汤,所以便问道。
“我看这位公子和夫人都不是本地人,看样子是江南人吧,江南人口味清淡,哪里是吃的了这么辣的辣椒呢。夫人是要故意整自己的郎君可不要将自己吃的胃疼,仔细郎君心疼你啊。”塞北的人说话都是十分的直接,见着老婆婆这么一说,燕菱歌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