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是红尘尖锐的叫声,谁也没想到,在燕菱歌的绳索被放开的时候,暮白居然毫不犹豫的直接跳了下去,一边的赤炎失去了最后的保命符,呆呆的站在那里,由着信陵君的人将他押在了一边。
身子不断的下坠,一切不断的放空,本来应该是恐惧的,可是在最后,燕菱歌的眼前开起了绚烂的桃花,十里桃花,那白衣男子在桃花下微微一笑,说道:“这玉佩可是姑娘的。”
没想到,最终的结局居然就是一开始的起点,那一年珈蓝寺下,十里桃花初见,竟然成为了她一生的劫数。
燕菱歌问自己,可有后悔吗?若非遇见暮白,自己何必又会卷入到这一场皇位的纷争之中呢,若非是因为遇见暮白,又为何这一生命运多舛呢?
她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逍遥谷的清欢,本该是不识忧愁的燕家大小姐,可是偏偏因为遇见了暮白,从江南到青城,一次次的在身上留下伤疤,一次次的为他违背父母哥哥清玄的话,换来的,也不知道是暮白的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还是不后悔的吧,时间在那一刻定格,便就是那一年的三月,烟雨霏霏,桃花绚丽,那浅浅的笑容从此入了魔怔,一生定格成为一瞬,她仿佛看见,暮白的脸……
“抓紧我……”并非是幻觉,不断的下坠的趋势忽然得到了缓解,因为重力的作用,暮白听见自己的骨头脱臼的声音,却还是固执的抓住着燕菱歌的手不肯松开……
没想到,暮白居然也跳下来了,燕菱歌的脸上有一阵的愕然,正好悬崖上有一颗歪脖子松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了,暮白正好将手中的软鞭挂在了那上面,减少了下坠的冲力。
上面的人见着惊险的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着暮白抓住了松树缓解了下坠的趋势,都微微的松了口气,一边的燕菱月喊道:“暮白,你别放手,我们就拿绳子救你们。”
燕菱歌已经看见了暮白额头上渗出了点点的冷汗,脸色苍白,燕菱歌看着暮白,说道:“为什么跟着跳下来。”
暮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这个女子掉下来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来,那几乎死,身体的本能反应……
暮白被燕菱歌这般的一问,竟然微微的有些尴尬的感觉,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见着燕菱歌问自己,便淡淡的说道:“脚滑了,不小心掉了下来。“
见着暮白这般的模样,燕菱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个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松树很显然的已经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力,已经在松动了,燕菱歌看着暮白,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
女子笑靥如花,那笑容如同烟花绽放时那般的绚丽,灿烂的笑容,让暮白几乎都移不开眼睛。
“暮白,你能跳下来救我,我真的很高兴,至少,你心中是有我的,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是那么可笑,也是值得的……”t听着燕菱歌这般话,暮白的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说道:“你不要胡说,抓紧我……”
松树的根已经大半被拔起了,燕菱歌说道:“我想,我这辈子走的应该不会有遗憾的。”
说着,燕菱歌便就要松开暮白的手,但是暮白虽然左臂受伤,但是死死的抓住燕菱歌的手不肯放松,这是他生命中,唯一在乎的人,无论如何,他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此时那一棵松树已经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上面的土纷纷的掉落了下来,燕菱歌见着暮白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暮白,快放开我,如果再这样的话,我们两个谁都活不了的。”
暮白的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的瞪着燕菱歌说道:“休想。”
话音落下,却见上面垂下了一条麻绳下来,暮白连忙的换手抓住了麻绳,燕菱歌呆呆的,就见暮白的脸上带着杀气看着燕菱歌说道:“抓紧绳子。”燕菱歌一手被暮白死死的抓着,一手抓住了麻绳,上面的人连忙将二人往上拉。
上面的人见着燕菱歌上来之后,燕菱歌一上来,就被燕菱月狠狠的抱住,说道:“吓死哥哥了……”
与此同时,信陵君也看见了燕菱歌,暮白并没有诓他,燕菱歌长的实在是太像她的母妃了,不仅仅是五官像,气质更像。此去经年之后,信陵君恍惚间有种错觉,就是当年那个女子,眉眼鲜活的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她的眉眼如旧,自己却已经是尘满面,霜满鬓了。
见着局势这么快的扭转了起来,在这样温馨的关头,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声却打破了所有的温馨:“哈哈,你们以为救了她她就能活的了么,信陵君,景熙毓,你们注定是要失去你们最重要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的燕然问道,却见那赤炎如同疯了一般,忽然挣脱了侍卫,却并没有逃脱,直接的撞在了那刀口上,说道:“注定永失所爱,永失所爱……”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这边的燕菱歌正被燕菱月抱着呢,忽然想到阿曼喂给自己的东西,脸色也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