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突然运起十分力气,将堵在叶言身前的人全部逼开,叶言冲出一条道去,飞身直往船帆而去。这船颇大,帆也是很大的一张,被风吹得满满的。
玄度不知道叶言要干什么,虽被叶白阻了一阻,还是不死心,紧追不舍,叶言沿着桅杆一路飞到船帆的最上头,玄度慢了一步,却也是飘身直上。叶言趁着玄度还未追到的间隙,突然一掌劈向船帆——
玄度正诧异她为何毁帆,忽感周围空气骤热,温度急速拔高,这才惊觉叶言那一掌并不是要把帆击碎,而是将热量都聚到帆上!
玄度眼前红光一闪,帆的一角已然着火。油布极易燃,玄度待要上前抢救,火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帆直下——
咔擦一声,桅杆在火中忽地断了一截。船上的教众看到火起,惊成一片,忙赶着去运湖里的水救火,人群顿乱。在水上点火本是不明智的,只因当日刮着东南风,大火顺了风向,愈演愈烈,后来竟然熊熊烧了开去,船只四处都想起断裂之声。
七月神教中大多是北方人,水性极差,万一落湖,皆难以挨得时日。孤光、素影、玄度三人见势已无心再打,自是惊慌。好在叶白三人也不纠缠,便由着几人去灭火,眼看大船上几乎要变成一片火海,三人对视一眼,还萧剑入鞘,均跳入水中。
叶白、叶言、莫沧雪水性都是极好,但三人在水中游了几个时辰猜到岸边。上岸时,浑身湿透,筋疲力尽。三人累极,于是在附近找了家客栈换了衣服,歇了一夜。
三月初六下午,几人方达长安。途中谈起湖上的经历,几人仍然心有余悸,心想七月神教虽然没有擒到他们,但也把他们的武功底细摸足了,绝不可小视。长安城中设有一剑堂的分堂,许墨林掌北方事宜,任北堂堂主。叶白几人到长安后直奔分堂,堂内巡视戒备的一剑堂弟子见了叶白和莫沧雪,又惊又喜,夹道相迎:“莫二公子!叶三公子!”叶白与莫沧雪一一招呼,还未踏进大厅,一人已匆匆奔了出来:“二哥!三哥!”
此人便是许墨林。许墨林与叶言年纪相仿,少了叶白沧雪两岁,却长了张稚气未脱的脸,相貌清秀。他一袭白衫,看起来倒像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很难想象他便是名动武林的一剑堂北堂堂主、“点墨剑”许墨林。
许墨林与叶白莫沧雪寒暄了几句,其实只是许墨林和叶白寒暄,莫沧雪虽然神色微喜,却没讲几句话。
许墨林忽然见到叶白身边还站了一位,叶白俊朗非凡,这女子虽与叶白容貌有相似之处,但并不美貌,只是面容素净,眉口清淡,特别是一双眼睛亮若星辰,看得让人十分舒服,不由微微一愣,问道:“这位是……?”
“我妹妹叶言。”
叶言莞尔一笑,行了一礼道:“许四公子。”
许墨林竟然红了脸,忙忙回礼问好。
“师父他已经在里头啦,大家快进去吧!”
许墨林侧身让众人进厅。进了大厅,便看见一位仙风道骨的人端坐在厅中高座上,丰神俊逸,正一脸慈祥地望着叶白几人。
叶白和莫沧雪一见这人,咯噔一声已跪了下去,毕恭毕敬道:“拜见师父!”
叶言亦行以大礼:“见过师叔。”
南宫玄下座扶起几人,笑道:“为师也甚久没见到你们了,想念得很呢——特别是你,小十七,多久没来看我了?”说着便拉了叶言的手,将叶言上下打量了一遍,哈哈笑道:“千凝和长亭肯定对你不错,瞧你,这几年越发俊俏了!”
——白玉宫主傅长亭与南宫千凝?!
许墨林大吃一惊,便连莫沧雪也脸露异色。
“十年前,我在去白玉宫的途中碰到了他兄妹俩,收了叶白为徒。到白玉宫的时候,千凝长亭对十七喜欢得紧,要她做徒弟,我便带走了叶白,将十七留在白玉宫了。”
当日南宫玄携叶白回一剑堂时,还未收许墨林为徒,莫沧雪只见叶白,不见叶言,南宫玄又不曾提起,所以不知叶白还有个妹妹,而且还拜了白玉宫主为师。
“师叔,这几年,你也越发年轻了!”叶言亲亲切切地挽了南宫玄手臂,扶他落座,笑呵呵地道,
“你这爱拍马屁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叶言一吐舌头,也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了。叶白、莫沧雪、许墨林纷纷落座。
“孩子们,想必七月神教东山再起一事,你们都知道了。”南宫玄正了正色,道,“这魔教本来在三年前那场大战后已经消身匿迹,七月神教前教王帝阎已死,但七月神教为何能在短短数年时间里重振旗鼓,实是匪夷所思。为师已让曦之暗中去调查了。”许墨林暗想:“难怪不见大哥。看来他比我们还要早见到师父。”
叶白道:“三年前中原剿灭了七月神教,七月神教九位当家都被杀了。没想到七月神教此番再起,竟又立了新当家,个个武功都不亚于当年那九位。”
“你怎知道?”南宫玄疑道。
叶白将当日湖上之事详细说了。南宫玄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