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不由心惊:“这又是谁?七月神教中的厉害人物怎么这么多!”箫声和笛声混杂,前者越加亢越激昂,后者便越低婉轻柔,无论箫声怎样高,笛声怎样细,箫声总是无法盖过笛声。一高一低,忽起忽落,时而如惊雷乍起,时而又像花雨漫天。在场的人武艺都不逊色,听了萧笛的声音,竟都感到心绪不宁,几乎要跟着音乐踏音起舞。
素影被扰得心烦意乱,大叫道:“神女,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何以只用七分力气?拖拖拉拉是要怎的?要我们打到天亮吗?”
孤光闻言,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敢胆对神女不敬!”素影双眉一竖,反唇相讥,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
神女一手持笛,一手微扬,示意两人噤声,眼神凌冽。素影面露不屑之情,倒也不敢再跟孤光斗嘴。
初时,箫声和笛声还是平手。神女多用了几分力气,箫声便被迫一般地缓了下去,笛声竟就此越加回肠荡气起来。
叶白孤光、沧雪玄度本来各自打得难分难解,此时却也只顾得镇慑心神,停住了手。
渐渐地,叶言越来越感到呼吸急促,箫声最初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后来被神女笛声四处堵塞,竟逼得不成曲调,声调寸寸慢了下去。
素影撕下衣襟堵住双耳,剩下几人也纷纷效仿。素影见叶言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知道她支持不了多久,便想乘虚而入,暗中掷出两枚毒菱。叶言正要躲避,却感觉肢体像被神女笛声下了命令一般,竟无法动弹,大惊失色。
莫沧雪不及将衣团塞进耳朵里,看到此幕,脱口叫道:“小心!”直接将手中飞雪剑掷了出去,长剑与两枚毒菱在空中一撞,盯在街边的一棵树上。
这一拖延,神女的笛声便全部灌入莫沧雪的耳中,莫沧雪身子一下摇晃,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二哥!”
叶白和许墨林同时惊叫,都要上前抢救,却被孤光玄度拖住。神女没了许墨林这个对手,更是自如,笛声已经将箫声全部压了下去。
叶言只感到自己的心跳竟已经被带的跟笛声的曲调一致,脑门一热,几乎站不稳脚跟。咯噔一声,长萧脱手。
素影一欺上前,手已经抓住叶言肩膀。叶言一阵挣扎,但她方才用了太多力气,内息几乎耗尽,一挣扎之下竟然无法挣脱。
神女见状,脸上却无喜色,收了玉笛,淡淡道:“既然抓了人,就走吧。”孤光和玄度一听,当即撒手,素影擒了叶言,皆随神女而去。
叶白和许墨林飞速去追,孤光回头,手一扬,洒出一把粉末。两人眼前一片白茫茫,待到白雾散了,神女一行人已经不知去向。叶白见妹妹被带走,心急如焚,一转身却看见莫沧雪单膝跪地、面色惨白,似是痛苦万分,忙去将他扶了起来。莫沧雪收了内伤,一站起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叶言被素影一路扣着,一路上东拐西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座宫殿之中。此时天已经露白,叶言被拐到此处,见到宫内之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座宫殿,论规模、壮观,竟都不逊于皇宫!叶言正想着:“难道这就是七月神教的总部?”一抬头就见到一座宝塔矗立在宫殿的正中央,耸入云端,数将上去,正是九层。宝塔外观金碧辉煌,上头用金色漆了“七月神塔”四个大字。除此之外,东西南北四殿,皆错落有致,宏伟非凡。再兼一路上无数假山湖园、亭台楼阁,迂回曲折,让人叹为观止。
素影一路抓着叶言不放,后来叶言索性也不再挣扎,反而休息了一阵。此时进了宫中,素影一行走得飞快,叶言纵使记忆超群,也不记得方才走过了几条路、方向如何。不多时,她便被带到一片湖边。远远望见一人站在假山之前,眼望着湖水,仿佛正在出神。
孤光素影玄度三人见了此人,神色都极是恭敬,不敢上前打扰,素影点了叶言穴道,几人垂首默立在一旁等候。只神女脸上表情仍然是不温不火,虽也站着,却似没见到假山前那人一般。
过了半晌,假山前的人才幽幽转过身来。叶言抬眼看去,见是个二十二三左右的男子,玉树临风、湛然若神,只是眉间积了一股淡淡的阴鹜之气。他一身白服,腰间悬了块虎头玉佩。叶言只觉得这玉佩有些眼熟,见它通身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在日光下发出柔和的微光,一个虎头栩栩如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道:“贤王祁名辰?”
素影喝道:“放肆!贤王的名头你也叫得?”叶言一见贤王那阴沉沉的样子就心生厌恶,昂头道:“我是江湖中人,不是朝中臣子,谁的名字我叫不得!”素影大怒,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却被一只手挡住。
神女抓住素影手腕,冷冷道:“你都抓来了,你这又是何必?”
素影一把甩开:“关你什么事!”又要抬手再打,却被贤王叫住。
贤王微眯着眼道:“素影,来者是客,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素影吓得不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