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魄纵然有千般言语想要反驳,被神女气势一慑,唯唯伏在地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神女,五当家一时糊涂了胡言乱语,你……”孤光正要劝,却被贤王一声喝断:“够了!”
贤王长身而起:“你们有完没完!没用!再有下次,日后一同计较!”说罢,一拂袖出了前厅。
几人待贤王走远之后,才喏喏起身。神女自不说话,扬长而去。当日不欢而散。
七日之后,莫沧雪与叶言双骑抵达西域。两人于一剑堂西堂下马,莫沧雪见西堂诸事如常,颇是放心,又从西堂中挑了两匹骏马换了坐骑,再向西行。
当日黄昏,暮色四合,莫沧雪和叶言正好行到边疆大漠,放眼望去,满目黄沙,辽远无垠,只几十颗枯死的老树摇摇欲坠地歪在风中,树干也被黄沙掩了大半。大漠荒无人烟,两人无奈,只好将就着在大漠中露宿一夜,天亮再走。
莫沧雪与叶言恐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于是缓缓并马而行。莫沧雪遥望大漠,忽然听到叶言问:“‘寒沙之战’,是在这里发生的吧?”
“嗯。五年前,大漠战神云崖将军以十万军对抗边国二十万的军队,打赢了这场战役,一度传为神话。”
叶言道:“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还在白玉宫中习武呢。不知道这大漠战神现在在哪里?”
莫沧雪微微摇头:“‘寒沙之战’的时候,云崖也才十八出头。本来是最能立功名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回朝卸甲了。现下,也不知道处在哪个官位,在哪儿了。朝堂之事,我也不清。”
叶言叹气道:“若有缘相遇,我定要好好地拜见这位大漠战神。”
莫沧雪不应,两人默默行了一阵,已是天黑。
叶言道:“天黑了,找个地方落脚吧。”莫沧雪正要说好,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却突然远远地传了过来。
“不好!是狼!”
莫沧雪惊道。果然地表微微震动,叶言回头一望,后头黄沙四起,只觉得一团黑云直逼过来,狼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双绿宝石般的狼眼在夜色中亮得吓人。就这么一耽搁,狼群已近,两人即刻策马飞奔。
叶言大叫道:“先是蛇,又是狼,这些畜生怎么老是和我们过不去啊!”虽说叶言与莫沧雪两马神骏非常,但狼群饥饿,陡然见到活人,拼着一口气竟是紧追不舍,身后狼蹄声清晰可闻,闷如击鼓。叶言心中害怕,不住回头去看,心道:“不会还没见到百草仙子,我就要死在这了吧?”急得直冒汗。
莫沧雪脸色苍白,喝道:“先冷静!不要回头看!”
“好……好……你快想办法!”叶言声音已经发颤了。
莫沧雪一催马,与叶言两骑行得更快,听身后狼声,估摸着狼群和他二人有三十丈距离,快速说道:“你听着,狼群怕火,看见前面那一排枯树了吗?我们一奔进,我马上剑斩树枝,你使沉音心法点火,这两匹马舍它们自己逃命去吧,明白了吗?”,
叶言稍稍定了定神,虽然心里十分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着,两人已到树边,莫沧雪一按马背,旋身飞起,飞雪剑疾速起落,削了十几根枯枝下来。叶言抢身而上,左掌劈出,内息一凝,只听“腾”地一声响,枯枝起火。两马知道有狼群逼近,仍是发狂般向前飞奔。狼群登时分作两批,一批追马,一批追人。
莫沧雪将燃着的树枝抛了十根给叶言,叶言反手接过,一狼飞至。莫沧雪叫道:“将树枝摆成一圈,快!”手一送,将滚烫的一条树枝塞进那狼的口中,估计一下子刺到了狼的肺部,狼痛得翻来滚去,莫沧雪长剑一挑狼,将它掷出圈外,顿时一堆狼上前撕咬分食。
叶言勉强摆了一个火圈,但枯枝太少,火烧得不旺。群狼围着火圈打转,露出又尖又长的白牙,垂涎欲滴,只待火圈一有空隙,就要扑将上来。叶言咬着嘴唇,环顾四周,握萧的手微微颤抖。她于蛇倒是没这么怕,幼时白玉宫主以蛇胆炼药,她见得多了,也就不甚惊惧。只是如此饥不择食的恶狼,她是生平第一次看见,不由心中骇然。
莫沧雪见了,低声道:“狼和恶人没什么分别,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要怕。”
叶言深深地望了莫沧雪一眼,咬牙道:“为了哥哥,我不怕。”
“好。我再去割些纸条来烧火。”莫沧雪点头道,说着左足一点,跃上左近的枯树。饿狼好几次想跳上树去,都被莫沧雪几掌逼开。
莫沧雪一离开,两头饿狼实在耐不住饥饿,竟壮着胆子就跳入火圈之中。叶言滚滚内息凝聚在萧间,碧萧点在一狼的胸前,那狼烫得乱吼乱叫,跌出圈子去。另一只狼心生怯意,望着叶言低低嚎叫,却不敢扑上来。叶言挥去一掌,将它震出,摔在群狼中间。
莫沧雪将枯枝抱在左手,右手使剑,已腾不出手来挥掌。他在树上割下二十根枝条,群狼扑他不到,就开始撕咬树干,要将他摔下树来。莫沧雪双脚猛地一踩树干,借力弹到另一棵树上,群狼又跟到这根树下。但他出手奇快,又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