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转头瞪了贤王一眼,自不理他,皱着眉头将冰轮扶正,紧握住冰轮的手,冰轮便感到一股热流从自己的手掌心直灌了进去。
“好久没用沉音心法,都不利索了。”叶言笑笑。
冰月在旁似是一怔,虽一语不发,眼眸中却隐隐松动,微露出感激的光芒来。
随着叶言的内息涌入,冰轮只感觉几乎冰冻的五脏六腑又跳动了起来,脸色也似乎缓和了一些。叶言伸手轻触了冰轮的脸,冰轮的脸却烫的让叶言电击般收手——
“三当家,你周身内息都错乱了!”叶言急道。
一旁的冰月猛地一震,连忙也用手去触碰冰轮的脸,霎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王、王爷,”冰月跪着爬到贤王的跟前,用手去扯他的袍角,几乎要流下泪来,颤抖着声音道,“王爷,求你放了我妹妹,接下来的罚,我代我妹妹受了,王爷…”
“哥哥!”
冰轮哭叫了一声。
叶言怔怔地看着匍匐在贤王跟前的冰月,脑中闪过叶白的身影,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她松了冰轮的手,走到贤王跟前,用恭谨的声音道:“王爷,请你放过两位当家吧。”
“哦?”贤王饶有趣味地看着叶言,“凭什么?”
“当时赌博的事情,本就与两位当家无关!”叶言大声道,“贤王,你怎么能如此随意地处罚你的部下!”
冰轮和冰月看着激愤的叶言,微微愣住了。
贤王的神情一变,眯了眯眼睛,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威慑力来。叶言几步走到贤王身边,在贤王的耳边用低而沉重的声音微不可闻地道:
“难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待你的部下的吗?”
说完,叶言顿了顿,轻轻地又补上两个字:“云崖。”
叶言看到贤王的肩膀有一瞬间的轻颤,但是抬眼看着贤王时,他仍然是阴鹜的神情。
“既然叶姑娘如此偏袒我们的三当家,”贤王挑眉冷笑,“那本王就更加看不得他们好过了!”
叶言大吃一惊,冰月猛地回头看了几乎昏迷的冰轮一眼,露出几欲绝望的神情来。
叶言只觉得一口气直冲头顶:“云崖!”
贤王一听,霍然烧红了双眼,一只手几乎扣上叶言的脖颈。
气若游丝的冰轮迷糊中看到此幕,竟挣扎了一下,垂在地上的手指紧张地收拢了起来。
贤王双目血红地直盯着叶言的眼睛,叶言毫不畏惧地回视。然而贤王却没有对叶言下手,只一把抓住叶言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叶言痛呼出声——
“你放手!”
叶言大呼。
贤王根本不理睬她,直接将她拉出了冰牢,将冰月的求饶狠狠地阻隔在了牢门的另一端——
出牢门后,叶言一直挣扎,却被贤王死揪着,叶言带着哭腔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何必如此折磨你身边的人和你自己呢……你放手!”
“虽然曦儿……但是你生命中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过世的女子毁了你身边的所有人!”
贤王听罢,突然停下脚步,眼眶充血地扣住叶言的肩膀,叶言一度以为贤王的手指都要戳穿她的肩胛骨:“看来明月,还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叶言一愣,自知失言,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便索性心一横说:“云崖将军,放手吧!”
最后三个字说的坚定,仿佛如针般刺进了贤王的心里,贤王的脸色难看之极,手又加大了力道:“不要说了!”
叶言痛得弯下腰去,顿时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放开她。”
突然一个声音自后方响起,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贤王和叶言一愣,同时侧过头去。
月光之下,白玉宫主南宫千凝一袭白衣比月色还要来得清亮。
叶言见到来者,一惊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喜叫:“师父!”
南宫千凝满含柔意地看了叶言一眼,一言不发便直欺上前,一掌直接向贤王挥了过去。
贤王微惊之下立刻镇定下来,松开了叶言,与南宫千凝斗在一起。南宫千凝救叶言心切,心想速战速决,一上手便是十成功力,贤王虽武艺卓绝,比起白玉宫主而言,却也是实实落了下方。
南宫千凝见贤王竟在她手下支持了二三十招,心里微微惊讶,一拧眉头,沉音心法全开,贤王顿时感到一阵热流如海啸般直从他头顶罩了下去——
只听一声细细的风响,南宫千凝与贤王同时往后掠了三丈。贤王捂着胸口,在几丈开外缓缓地蹲了下去,叶言仿佛看见有一道血线从他的嘴角流出。
南宫千凝几步走到叶言身边,拉住她的手:“十七,我们走。”叶言点了点头,忍不住回头看了贤王一眼。
贤王也在看着她的方向,两人相隔甚远,叶言看不清贤王的神情。
叶言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难受,由南宫千凝牵着手走了。
虽然七月神宫中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