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凌姐姐。”叶言拍拍叶白的肩头,“明月去救她了,我相信明月。”
“明月?”
“嗯,明月足智多谋,又很爱凌姐姐,他一定有办法。”叶言点头道,“何况,他是七月神教的大当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奈何他?”
叶白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真的是那个丫头。”南宫千凝突然长叹一声,神态分外惋惜,“我早该猜到就是她。这孩子医者仁心,这么多年来一点都没变。”
叶言惊道:“师父认识凌姐姐?”
“当时贤王来一剑堂救人时,我见到神女,只觉得有些眼熟,现下才算是确认了。”傅长亭叹道,“神女还是孩子时,来过白玉宫一次。”
“我怎么不知道?”叶言张大了嘴巴。
“那时你还没拜我和千凝为师,不在白玉宫里。”傅长亭慈爱地揉了揉叶言的脑袋,“那时神女也不过十岁的样子,在昆仑山上采药时碰到位被野兽咬伤的猎人,因手头无金疮药,又救人心切,便急匆匆地找进了白玉宫来找我借药。”
“是啊。”南宫千凝接话道,神思似乎飘到了遥远的过去,“这孩子心地善良,我很喜欢她。当时我不仅把药给了她,还送了她一把白玉短笛。”
“白玉短笛?!”叶言与叶白同时惊呼出声,莫沧雪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原来神女用作武器的白玉短笛,竟是白玉宫主赠予她的!
叶白大惊之下,突然想到神女第一次救他时曾对他说过,救下他是为了还一个人情。此刻叶白方才恍然,这个人情,竟还有这么一段年月已久的渊源。
众人唏嘘不已,叶言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茶,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急忙把茶放下了,问长亭道:“师父,我的萧断了。”
说着,叶言把碧萧拿出来摆到桌上,晶莹剔透的碧萧果然断了一小节,萧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傅长亭愣一愣,把萧拿起来,放在灯下细看。
“世界上竟有什么能斩断女娲石么?”叶言疑惑地问长亭。
南宫千凝的目光落在碧萧上半晌,突然脸色一白,急问道:“十七,这萧是怎么被斩断的?”
“这几日我一直被关在贤王房里的棋牢中。这个牢房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棋盘上有许多石像,我的萧是在贤王启动石像开关时,其中一个石像用剑斩断的。”叶言道。
傅长亭和南宫千凝听了,同时神色大变,身子几乎晃了一晃。
“怎么了?”叶言大愕,赶紧在一旁扶住南宫千凝的手。
“当今世上,能斩断你这把萧的,只有你师叔的血魄剑。”素来沉静如玉的南宫千凝竟连声音都在颤抖,从傅长亭的手上把断萧接过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萧。
“师叔还没回来吗?”
叶言顿时脸白如纸,目光逐一扫过屋中曦之、沧雪、叶白、墨林四剑。
“没……没有。”本是站着的许墨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屋子突然陷入了一场死一般的寂静。
明月急匆匆地赶到百鬼殿,穿过百鬼殿大殿中那一大片泥泞腥臭、不知埋葬了多少白骨阴魂的沼泽地,连着呼喊了好几声月然的名字,都无人应答。
明月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顾不得脚下的沼泽地将自己的白鞋染得乌黑肮脏,在沼泽地上几个起落,直冲进桂魄的寝殿去。
桂魄的长发从面前垂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此时的桂魄正坐在一盏分外昏黄的灯下喝一杯浊酒,明月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时,因为用力过猛,带起的风竟将桂魄盖在脸上的黑发吹得全部扬起——
桂魄毫无生气的眼眸中微微一动,就听见明月近乎疯狂地对他大喊:“月然呢?”
温润如玉的明月仿佛下一刻就会掐断他的喉咙。
桂魄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连刚刚有了些动静的眼珠此刻也又失了光芒,似乎没听见明月说的话,活生生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明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明月的身后响起,明月一愣,手指的力道顷刻消失了。
明月回过头,便看见神女衣袂微飞地站在他的身后,全身上下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气息,衣裳整洁,气质出尘,与平日的她并无二致。
明月一喜,将桂魄松开了,冲到神女身前,急问道:“月然,你没事吧?”
“没有。”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王爷将你关入百鬼殿,你……”明月余惊未平。
“连你也觉得王爷会伤害我么?”神女抬头看着明月的眼睛,顿了顿又道,“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把我关进百鬼殿吗?”
“为、为什么?”
“因为他料定,桂魄不会伤害我。”神女淡淡道。
桂魄是在贤王回朝之后才跟随贤王的,在那场使贤王险些丧命的瘟疫中,桂魄也染了大病,是神女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