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早晨起的早,在营帐周围走了一圈,看着来来往往一身轻装的军士们,觉得很是新鲜。军士们在看见她后都会礼貌地行礼问好,叶言笑着回礼,总要对军士们夸赞一番。
回到云崖的帐中,云崖也已经起了,只是还没换去睡袍,正坐在床边洗脸。
见叶言掀帐进来,云崖笑道:“你也起得这么早?”
“是啊。”
“看你这样子,比我的将士们还要来得期待这天啊?”云崖忍不住轻笑。
“那当然,我从小到大从没过过织女节,感兴趣的很。”叶言眨眨眼,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走到云崖床边,看见他的床上整整齐齐放了四套日常便衣,估计是底下的军士为他准备好,让他挑选的。
叶言左右扫了一遍衣服,又拿起来比对了一会,很是中意其中的一件月白色长袍,对云崖道:“嘿,云崖,你穿这件肯定很好看!”
“我原先也打算穿这件。”云崖点点头,对叶言的眼光表示赞赏。
叶言哈哈一笑,见云崖解去了睡袍,直接将月白色长袍拿了,走到云崖身后替他披好了。
云崖将手伸进衣袖中,系好了衣带,转过身来面对着叶言的时候,叶言的眼睛刷地亮了。
云崖本身就生得剑眉星目,俊朗非凡,穿上这一身月白色长袍之后,更显得长身玉立,一股英气落在眉间,烨然若神。
叶言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不停。
“好看吗?”云崖颇有些挑逗地笑。
“没话说,全营无人能出其右。”叶言连连点头。
云崖听后,扬眉一笑,凑在叶言耳边,轻声道:“那我和你二哥,谁比较帅?”
叶言一愣,随即瞪了云崖一眼,嗔道:“这有什么好比的?”
见云崖眼眸中失落一闪即过,叶言撇过眼去,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招呼道:“坐下来。”
云崖露出疑惑的神情,但还是依言走过去坐下了。
“我帮你束发。”
透过妆台上的铜镜,叶言清晰地看见云崖笑了。
叶言取出梳子,捧起云崖落在肩后的长发。云崖的头发乌黑且柔顺,一梳子梳下去可以梳到发尾。叶言将云崖的头发理顺,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将他的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髻。
云崖笑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我父皇常给我梳头发。”
“啊,那我很羡慕你,”叶言由衷地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和哥哥还在大街上流浪过一阵子,能给我梳头发的只有我哥哥。”
“流浪过还能出落成这副模样,也是难得。”云崖说。
叶言大笑道:“你这是在夸我生得好看吗?”
云崖微笑着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哥哥也给我梳过头发。”
叶言梳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你哥哥?皇上?”
“嗯。”云崖道,“皇兄以前对我还是很好的。就是在他继承皇位之后,见过了太多的阴谋斗争,心性才渐渐变了。”
“也是可惜。”叶言说这句话时,云崖的头发已经束好了。云崖往镜子里一照,很是满意,起身,与叶言一并走出帐篷。
叶言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裙,淡雅非凡,与月白长袍的云崖将军站在一起,如同神仙眷侣一般。将士们路过,除了上前问好之外,免不了多看两人几眼,然后窃笑着打闹离去。
看着将士们推推搡搡走远的背影,云崖皱了皱眉头道:“我不在大漠几年,军纪都成这样了?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
“啧啧啧,今天可是织女节,还要管什么狗屁军纪?”叶言斜眼看着云崖,“要我我也不管。”
“要是你在军营里,绝对第一个被赶回家。”云崖瞪着叶言道,然后两人相视大笑。
“行了,我也去沐浴,换身衣服。”
“你这身衣服已经挺好看了,还要换么?”云崖上下打量了叶言一眼,道。
“那是。我还有更好看的衣服呢。”叶言眨眨眼,“趁着这个节日,我得赶紧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得,也挑选个如意郎君去。”
说着,叶言摇摇手,便蹦跳着回自己的营帐去了。云崖站在原地注视着叶言离去,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之后,眉头才蓦然一拧,整个人都弯了下去,止不住地咳嗽。
血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
织女节当夜,大漠上空月光如瀑,繁星漫天。
听将士说,自从云崖将军走后,大漠已是多年没出现过如此之美的月色。叶言很是爱今晚的夜空,抬头凝视了它许久,收回眼神时发现云崖站在帐篷的另一头,似也在看着天空出神。
叶言叫了云崖一声,云崖回过头来,见叶言果然换了一件衣裙出来,裙白若雪,有多幅裙摆,随着叶言走动,裙底微扬,如同一团飘动的白雾。
向来素面朝天的叶言今夜竟施了粉黛,头戴银色珍珠吊坠发饰,远远地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