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奕脸上还残留着愠气,视线盯着那扇洞开的轩窗,哑着嗓音道,“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无影佝着腰,抖了抖眼皮,“禀王爷,属下查到宝芝堂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小的收买了那里的一个小二,他说白韶羽很少去那里,通常是每个月去那宝芝堂那转一圈。每次去店里,也都是看些账本,并未有其他的吩咐。”
“宝芝堂的账目怎么样?”苏洛奕眉头紧蹙,再高明的狐狸,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吧。他就不相信了抓不到白韶羽那只狐狸的狐狸尾巴?
无影踌躇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苏洛奕斥责自己,但他还是如实的禀告道,“禀王爷,宝芝堂的账目在下仔细查阅了,并无什么大碍。”
“本王不信!怎么会没有什么破绽呢?”苏洛奕倏然转身,他明明气的快要爆炸,可嗓音却丝毫未变,略显清冷的嗓音,宛若被北国冰冷的寒气裹着,字字含着冰渣子,化为利剑,绞杀着向跪在地上的无影飚过去。
无影低头不语,可后来似是又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禀告道,“王爷,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值得怀疑。那白韶羽似是要在天宁国和龙翼国的边境开家药店。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据那个店小二说白韶羽到时可能会离开京城,亲自启程到边境去。”
“哦?”苏洛奕笼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握起,“这倒是个很重要的消息。”白韶羽不是傻子,开分店的事情可以找其他人去督促,为什么他要亲自去边境呢?还有,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沈钱钱,只身去边境呢?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无影!派几个人乔装打扮下,尽量混进宝芝堂,给本王调查清楚白韶羽的行踪。如果他离开了京城,你就马上给本王来报!”苏洛奕皱眉沉着声音道。
“是!属下遵命!”无影领命,起身,徐徐的从雅室里退了下去。苏洛奕脸色发青的往桌面上一拂袖,原本还残留在桌面的那些瓷器,直接“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咬牙恨恨道,“白韶羽,你喜欢玩!本王就好好陪你玩下!”
另一方面,白韶羽离开了那茶楼,顶着一张鼻青面肿的脸买了一副药,看看天色,恰好挨到沈渊快要下朝回家的时候,他手中提着药包,捂着自己受伤的脸,把自己手中的药包递给门卫,让门卫转送。而就在白韶羽转身要离开时,沈渊也从轿子里出来了……沈府的待客大厅里,沈渊捧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轻轻的放了下来,仔细端摸着白韶羽脸上的伤势。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笑道,“白公子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白韶羽也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盈满在他的唇内。他不介意的撇了撇嘴角,回笑道,“一点小伤,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着了。没事的。”
沈渊眸光动了动,“可以老夫看来,白公子脸上这伤并不像是磕着的。倒像是被人……用拳头揍成的。青紫一大片,实在是有碍斯文啊。”
白韶羽苦笑,叹了口气,“晚辈本来是想隐瞒的,不想还是被沈相给看出来了。唉,实不相瞒,在下这伤是和……”白韶羽说到这里,顿了顿,言辞闪烁的盯着沈渊看。
“白公子但说无妨!”沈渊掬了把自己的胡须。
“晚辈今晨在路上走着,然后被人请去茶楼了。接着晚辈就看到了……六王爷,在下一时没有把住自己的嘴,得罪了六王爷……这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不过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是晚辈的言辞激怒了六王爷,六王爷才……所以这事不能怪六王爷,要怪只能怪晚辈自己。”
沈渊“哦?”了一声,眉毛抖了抖,“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那些过激的语言是什么?老夫给你们评评理!”
白韶羽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赶紧为难的扭过头去,“丞相大人,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这事是我得罪了王爷,我认罚的。”
沈渊听到白韶羽说了这么久,都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责任,丝毫没有说苏洛奕一句坏话。心里顿时觉得这个小年轻还挺不错的嘛。
反之,苏洛奕那人,易怒、暴躁,阴厉,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人。
沈渊一番比较,把两人在心中做了个比较。
白韶羽暗自观察沈渊脸上的神情,见他皱眉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也笑着接口道,“丞相大人,前几天晚辈南方的店铺那里来了封书信,说是店里出了些事情,要晚辈这个做老板亲自去走一趟。所以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以后就不能再照顾钱钱了。”他这话说着带着浓浓的悲戚之情。
“嗯?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沈渊紧声问了句。
白韶羽和苏洛奕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上飞着,一个在地上趴着。猛的一听白韶羽要走,沈渊还真有些舍不得。而且看白韶羽和自己女儿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