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王驾到……西陵太子到!”
高呼声响彻安安静静的大殿,座上除了太后娘娘和明德皇后,所有人都起身下殿,列成一排,与此同时,所有女子们也都后退三步,让出道来,众人齐齐高呼,行跪拜大礼。
“恭迎陌王殿下!”
“恭迎西陵太子!”
原本就严肃的场合,因为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到来,都显得格外肃静,在场众人,额头贴地,不敢起。
如此俯首称臣之礼,容静实在排斥,她只是做样子趴着低头,并没有贴地,她看到了一白一红,两段长长的长袍拖尾,扫地而过,随着他们的脚步,隐约于裙摆拖尾中的两双短靴,都是无比奢华的金蝉丝镶边宫靴。
有些人,就连踩在脚下的鞋,都能散发出高高在上的尊贵气息。
容静盯着那两双价值连城的鞋看,暗暗感慨着,果然是人比人死,货比货扔。
随着他们靠近,容静分明感觉到周遭呼吸的各种凌乱,她心下嘀咕着,这帮女子们见过的大场面应该比她还多吧,见个王见个太子至于这样吗?
于是,她好奇起这两个家伙的样子来了,苦于不能抬头,贼溜溜的眼珠子转溜了几圈,缓缓地、缓缓地挑起眉梢,斜眼看去。
谁知,才一眼,就一眼,她的呼吸便直接跳过各种凌乱,停止了!
不仅仅是呼吸,这一刻,容静连心跳都险些给停掉!
晴天一道霹雳,天雷正正从她头顶霹下来,霹得她目瞪口呆,里焦外嫩,头顶冒烟。
她这是什么运气呀?
居然……居然是他!他!
两个“他”,她全都认识!
右边那个他,一袭白袍拖地,白得胜雪,纤尘不染,三千墨发,随意用一根通体纯白的玉簪挽起,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没有任何佩饰,除了白和墨,身上再没有第三种颜色,如此简单,却是人世间最极致的奢华。
他必是九天的上仙,飘逸出尘,遗世独立;他必是千年的玄冰,眉宇冷漠,瞳眸似冰;他必是画中仙,梦中人,如幻如化。
他,正是那个黑衣人,小默默的养父呀!!!
白衣的他,与黑衣的他,同样惊为天人,孤高冰冷。
此男只应天上有!别说换了白衣,哪怕化成灰,容静一样认得他!
左边那个他,一袭拖地红袍,妖而不俗,妖红中衬托出一张绝代风华的脸,绝美得令人世界万物统统黯然失色。
妖冶的狭长眸子,左右顾盼,似笑非笑,得他一眼,足以神魂俱销。
然而,当他似有若无地朝容静这边瞥来一眼,容静不是神魂俱销,而是心惊胆战!
是他,那天早上遇到的蓝衣公子,被她误以为容家二房贵客的倒霉蛋,那天,她屈膝一撞,险些要他断子绝孙!
左尊为客,难不成,他就是西陵太子,秦川!
容静一身僵硬,保持着挑眉斜眼的滑稽表情,真真接受不了。
直到两个男人都入座了,让众人平身,她才缓过神来,跟着众人起身静候。
西陵太子秦川近日出使东靖国,本是来给东靖皇帝贺寿的,恰逢女史殿试,便想来观摩学习,东靖皇帝便让陌王作陪。
“急事缠身,让母后久等了。”陌王低声解释,只对太后解释,就连明德皇后也被忽视,更别说在场等了那么多时辰的人。
容静的心在风中凌乱,这家伙居然是陌王孤夜白,他未免太能做戏了吧,昨夜还当贼呢,今日就是王了,他明明是以为伤了才迟到的。
如果她没记错,昨夜那帮御林军出示的正是太后的令牌!
这里头,一定有秘密!
只是,容静不管那么多,反正这家伙不是考官,只是看官,干涉不了殿试,她很乐意装作从来没见过他。
“不碍事,刚刚处理了个意外,也没等久。”太后娘娘似乎很喜欢陌王,见了人就没脾气了,说着,朝秦川看去,客气礼貌地,“西陵太子,东靖的女官不过是小打小闹,图个乐趣,今日要让你见笑了。”
比起众人的端坐,秦川显得随意很多,慵懒懒倚着,一手支着脑袋,不像个客人,反倒是主人姿态。
“不碍事,本太子今日来,也是图个乐趣。”秦川很大方地笑道,一脸无所谓。
太后娘娘和蔼的脸险些给绿了,这个太子爷顺杆上树,真心不客气!
容静在下面偷笑,太后娘娘果断是自讨没趣呀,秦川这家伙除了言语轻挑了点,还是蛮可爱的。
谁知,就在容静偷笑着的时候,秦川那妖冶狭长的眸子轻扫下了来,定格在了她脸上,风流轻挑,“都说东靖帝都出美人,今日一看,果不虚言。”
容静立马低头,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心底却早把秦川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这家伙的眼力要不要那么好?暂时忘掉她那一“撞”,会死吗?
秦川的目光是那么暧昧,让人不注意都难,只是,所有人都只当这位风流太子瞧上了容静,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