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涟轻和王督赶到大房院子的时候,那边已经站满了官兵,管家吓的脸上煞白煞白的,王昭和容玉瑶都才刚刚穿戴好出门来,明显是被惊醒的。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如今,这郭大人便是半夜来敲门的鬼,即便他什么都还没说,王昭和容玉瑶看到他也立马心虚了,亏心事什么他们做多了。
毕竟,王昭也是**上混的人,还算镇定,连忙恭敬上前,“郭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来来来,赶紧到客堂,上座上座。”
说着,便拉着郭大人要走,郭大人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冷哼道,“王大人,本卿半夜三更可不是来喝茶的。”
“知道知道,有什么事情到屋里去说嘛。”王昭说着,又拉住郭大人的手,轻轻地拍了三下,无疑是在暗示郭大人,进屋说话,万事好通融。
郭大人眼底掠过一抹不屑,挣开手,“来人啊,把王昭和夫人容玉瑶带走!”
这话一出,容玉瑶险些跌倒,连忙抱住门框,一副死也不走的样子。
王督和东方涟轻在一旁瞧着,都没有说话。
“等等!”王昭的语气也硬了起来,“郭大人,无缘无故的抓人,你好歹让本官明白怎么回事?”
“哼,怎么回事?王大人,这是皇上的手谕。”郭大人说着,立马取出一份手谕来,不看里头的内容,单单看那明黄的颜色,王昭便当场瘫了。
皇上?
居然是皇上,这是要追究他们什么罪呢,居然惊动了皇上!
一旁,王督和东方涟轻也都目瞪口呆,他们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吏部侍郎犯了什么事,能惊动皇上。
“王大人,如果你还不明白?本卿告诉你也无妨,六年前女史殿试容静房间失火一案,有人证证明与你有关。”
郭大人说着,朝都快晕死的容玉瑶看去,“大夫人,容家书院行贿吏部尚书,有人说是你牵的线。”
“不!我没有!我没有!那都是容德书干的!”容玉瑶突然疯了一样大喊,“我是冤枉了,冤枉的!”
其实,从容静对付容德书开始,她便一直担心这件事被揭穿了,没想到,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王昭,他可比容玉瑶还不可思议,直直摇头,六年前的事情,居然也被捅出来了!
怎么会?
这是谁告的状。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揪住郭大人的衣领,“是容静!是容静告状的对不对!是她!”
“放肆!”
郭大人一把推开王昭,一旁的侍卫立马将王昭夫妻俩控制住。
“带走!”
郭大人严肃冷厉,不容违逆,转身就走。
其实,王昭说的并不完全对,这两个案子确实和容静有关,但是,容静不过是审时度势,推波助燃了一把而已。
吕太后和太子失势,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虽然太子没有被废,却因为吕太后失去大权,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试想想,太子手下哪个人下面不是牵扯了一大帮人呢?
而下面那一大帮人里,每个人下面又是庇护了一大帮人,利益集团千丝万缕就是这么形成的。
吕太后失势,皇后得势,皇后之子二皇子必要抓住时机大展拳脚,他想趁机从太子手中夺走吏部的主导权,自然是要拿吏部尚书开刀。
行贿受贿,是古往今来**上最大潜规则,没有之一。
关键在于,上头的人是小题大作,还是大题小做。
就在二皇子施压大理寺,要严查吏部行贿受贿,买爵贩官时,容静及时出现了。
那个女人似乎掐算好所有时间一般,非常及时地拿两张状书告到了大理寺。
一张告的是王家大夫人容玉瑶,行贿吏部尚书,将容家书院定为吏部官员子弟学院,强行要求没有吏部官员的子女都必须到容家书院就学,以收取高额的学费。
另一张状书告的便是当年吏部的纵火案,有吏部官员参与,这个节骨眼上吏部尚书自然要把王昭给推出来。
不得不说,如果是平时,郭大人也不会亲自理会这种案子,只会交给下面的人,而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轻易得罪吏部的。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可不一样了,二皇子一拿到两张状告书,便直接递到皇帝那儿。
郭大人原本以为皇帝会让二皇子全权处理,可出人意料的是,皇帝居然非常关心这两个案子,交待了有什么进展要随时禀告,务必给容静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