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代,天地之间布满元气。
走兽飞禽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内炼其身,化为大妖兽,为存活下来,先民逐渐摸索出一套吸纳天地元气的方法,这便是所谓的修行。
先民强大后,斩杀妖兽,圈地种植,逐渐形成一个个城市及国邦。剑王朝的历史大概能追溯到远古时代。
元力本无属性,伴随着部分先民将元力与器物结合后,就出现诸多不同属性的元力。
元力容纳剑器的锋利,转化成剑元力,战斗力激增,斩杀的妖兽更多,开垦的土地也更多,养活的人亦多,人多了,城市国邦也就形成了。
剑王朝,一个主修剑元力的王朝。
王朝十九郡,剑为名,以纪念剑主开拓之功。
玄明郡,奇衍城,苏家大宅门前,杨三颇为无聊地巡视四周,若非每月还能领取三枚养元丹,他早早就弃这衰落下去的苏家离去了。
可惜了那苏三公子。
若是他仍在,苏家必已飞黄腾达。
此时,从门口正对着的大道上走来一个年轻男子。这人青衫似夜,上有月牙侵染,远远看去,冷冷清清。一双墨眉入发梢,眼神冷冽,似那阳春不化的寒雪。
远远看见此人,杨三身体就难以自己地颤栗起来,虽然眉目面容成熟许多,身子骨也拔高少许,但他如何不认出这人正是失踪十余年的苏三公子。
杨三搓了搓双手,推开大门,朝宅里跑去,且走且大声喊起来:“三公子回来啦...三公子回来啦!”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一个个人从屋子各处钻出来,跑向门口。
苏玄阳年方十四,是苏家老幺,骤然听闻失踪多年的苏子虞回来了,控制不住力道,将一个铜人刺穿,连带自己撞在一起。
他剑也不取,折身便走,还未熟稔的“雨前飞燕”就以施展开来,三两纵跃,落至门前百徒石像上,看见了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
凝神望去,元力内敛,剑意不显,好似一个苦大仇深的独行客。
苏子虞抬头对上苏玄阳,看着有些熟悉,似乎是老幺,犹记得他跟在自己身后,缠着自己给他买糖葫芦和糖人,十年不见,都已是个男子汉了。
“好久不见!”苏子虞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字句不是很清楚,似乎很久很久未与人交谈过。
“你还回来干什么?”苏玄阳冰冷道,“我们不需要你怜悯!”若不是他十年前突然离开,老爹也不会受伤,大哥二哥也不会去镇守边疆。
“对不起,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缘由!”
“爹娘身体可否安康?”
“你还有脸问,要不是因为你,老爹能受伤,能被人挑战,能不治而去世,都是因为你,滚,你给我滚,苏家不欢迎你!”
苏玄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负于身后的双手颤抖着,任他如何都控制不住。
老爹了?
谁干的?
我要他死!
他们统统都要死。
都要死。
不好!
苏子虞脑中一点清明,暗道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酿成大祸。
他看了百徒石像上的苏玄阳一眼,折身就走,形如鬼魅,眨眼消失在大道尽头。
苏玄阳愣愣看着走掉的苏子虞,脑袋一时转不过来,自己不过图口快说几句不满抱怨话,他就受不了跑了。
难怪他当初会不留一字地离开。
“子虞呢?不是说他回来了吗?”一个双鬓斑白的妇人左右张望,未见苏子虞,朝苏玄阳问道。
苏玄阳从百徒石像上跃下,来到妇人身侧,看着道路尽头,缓缓道:“他又走了!”
闻言,那妇人叹息一声,深深望了远处一眼,转身走了回去。服侍的丫鬟刚跟上,被她随手制止,只好看向一旁的小公子。
“让娘亲一个人静静也好!”苏玄阳望着远处说道。
奇衍城东,西凤山巅,苏子虞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停抽搐着,偶尔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日暮西山,暖橙色光芒洒落下来,如清水里荡开的浓墨,将山峰及城阙画成一色,随之藏入凄凉夜色里。
半轮弦月又被黑云夺取半阙,只余幽幽冷光漏下,落入兽吼虫鸣里,从山野溪流飘到古城灯火里,烧成一片落寞。
苏子虞伸展开躯体冷风穿过衣襟,带走还未蒸发完的冷汗。许久,感到宁静才盘膝坐下,凝神于内,一卷经画浮现于前。经画表面,萦绕着淡淡黑光,随时都可能消失的样子。
自修行元力起始,苏子虞就发现自己脑海中存在一卷古怪至极的经画,经过多方寻查,确认是一份罕见的剑主传承。
也自那时起,苏子虞在剑道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他四岁练剑,七岁就悟出乌月剑意,十三岁时击败悔阳剑张览,十七岁凝聚无尘剑心,成为整个玄明郡炙手可热的天才。
未及冠,就已代表暗月剑宗参加斗剑大会,一路过关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