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探寻的心情,凌宣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了苏锦绣。
这一世的苏锦绣,五官的敏锐和警惕心都格外重,在凌宣离她还有三步之遥处,就已经发现了来人,微微侧步,让出身子,对着宫灯,将自己清秀美丽的脸蛋露了出来,天鹅颈莞尔一低,柔声道,“锦绣见过宣哥哥。”
凌宣略一挑眉,锦绣虽然一向很有礼貌,可今日这般却总让凌宣感觉怪怪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上来?感觉那温柔的眼底,藏着一丝说不明的疏远?
凌宣过于立体的脸,镶嵌着精细的五官,带着久经沙场的飒爽英姿,轻笑道,“锦绣妹妹,你的簪子?”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苏锦绣诧异的‘啊’了一声,立马扶了扶自己的簪子,轻咬着下嘴唇,有些羞怯的说道,“谢宣哥哥提醒。”看凌宣脸上那和煦的笑容,苏锦绣渐渐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凌宣看了一眼高台,眼里闪过一丝叵测的笑意,说道,“锦绣妹妹方才看戏看得很开心?”
苏锦绣微微挑眉?这话问的很有深意?
看好戏?苏锦绣抿唇一笑,说道,“太后娘娘的宫宴舞蹈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精彩。”
凌宣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姨娘还有妹妹被罚,现在已经被遣送回府,你难道不打算回去看看她们?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
苏锦绣心神一泠!
到底还是她疏忽了!
本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可现在居然叫人怀疑了,对啊,要是想继续在众人的面前表演一个乖巧孝顺的苏家大小姐,那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看戏,而是和姨娘妹妹同样伤心难过,甚至已经打道回府看望二人。
苏锦绣微微抬头,审视着眼前的男子,就连和苏锦绣朝夕相处的凌冰清,都没有看出她的异常来,可凌宣居然一语道破?
苏锦绣就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在眼前这将军的面前,无地自容!
蹙眉说道,“是锦绣玩的一时高兴了,实在是不孝,锦绣现在就走。”
凌宣忽然一把拉住苏锦绣的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锦绣妹妹,既然都已经看到这个时辰了,宴会也快结束了,还是不必多此一举了。”
苏锦绣蹙眉,极力压制着心里的不悦,他在耍她?这样鹰隼一般的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她?这种被人洞悉想法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苏锦绣奋力挣开自己的头,转头冷言道,“宣哥哥,男女授受不清。”
凌宣飒然一笑,也不在意,耸耸肩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好碰见自家妹妹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哥!你我看找到了什么?”
说罢,将一只小乌龟举到了凌宣的面前,兴奋的说道,“这是我在旁边荷花池里面找到的!可爱吧?”
凌宣宠溺的点了点凌冰清的鼻子,“可爱是可爱,可是比起我妹妹可是差远了!”
“嘿嘿!”凌冰清开心的低头笑了笑,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乌龟。
凌宣忽然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冰清,你以后,还是少和苏锦绣来往。”
凌冰清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哥!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锦绣自小就是最好的朋友!她那么可怜,也就我常常去找她玩,要是我也不去了,那她以后准会被姨娘还有庶妹欺负死的!”
凌宣不知道怎么跟冰清解释,按照冰清以往的说法,苏锦绣应该是懦弱善良的,可是方才他看苏锦绣的眼神,还有苏锦绣那心虚的话语,他能感受到,苏锦绣不喜欢她的姨娘还有妹妹。
可不像冰清说的时刻忍让,处处包容?指不定今天御前出丑的事情,和苏锦绣有着莫大的关系!
蹙眉,严厉的说道,“妹妹,你要记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人心思不简单,你还是少见为妙。”
凌冰清嘟嘟嘴,不悦的说道,“不和你说了!不讲道理!我要去找锦绣!”
“你给我站住!”凌宣跟了过去。
忽然这个时候,高台之上传来了一声痛呼,“哎呀,哀家的头,哀家的头好痛啊!”
是太后的头痛病又犯了!
现场的丝竹歌舞立马停下,皇上也紧张来到太后的面前,高声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刚好也在这宴席之上,立马就弯着腰小跑了过来。
来到太后身边的时候,却是为难的看着皇上。
皇帝怒吼道,“太医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为太后治病!”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启禀皇上!微臣赴宴之时,未曾带上药箱啊,还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此刻马上就去取药箱!”
皇帝怒喊道,“还不快去!”
太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头上的朱钗繁多,发饰复杂,不一会儿的时间,太后就把自己的发型揉的乱糟糟的,喊叫着,“哀家的头!哀家的头好痛啊!菩萨啊,您要是能为哀家消除一点头痛就好了,哀家一定日日烧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