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现在也不期待凌松鹤会在上面提些什么,毕竟只是一个肚子里没几分墨水的纨绔弟子,大伙儿现在就等着看苏锦妆出丑呢!
果不其然,展开诗之后,只是原本清秀娟丽的四行诗旁边多了几行歪扭不堪的字眼——苏小姐人美,诗更美。
这一下惹来更多的哄笑了。
苏锦妆的脸红了一片,只觉得这个凌松鹤像个白痴一样,白白废了她的一首好诗,还要招人嘲笑!
还真是比自己的那个白痴妹妹还不如!
众人笑罢,一楼又传来了凌松鹤的声音。
“我看诸位小姐都作完诗了,如今是不是只剩下一个茗羽郡主了?本公子倒是好奇得很,这茗羽郡主的诗作会是如何呢!”这就是赤果果地想让苏锦绣出丑了,京都谁不知道苏家嫡女废物之名已经远扬,别说作诗了,恐怕就连吟几首诗都费劲得很。
凌松鹤就是等着看苏锦绣的笑话呢,殊不知,他自己早就已经成为了大家眼中的笑话了。
只不过今日苏锦绣已经今非昔比,成了郡主。所以这些人虽然也想看苏锦绣的笑话却没有那个胆子了。如今凌松鹤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二楼,虽然没有人接话,但是眼里明显都是看笑话的神情。
“这个凌松鹤,还真是讨厌!”林逸瞪了凌松鹤一眼,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了。没品的人见过,这么没品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那么为那个郡主打抱不平?早些时候听说你喜欢哪个苏家二小姐,今日怎么不见你对那个二小姐有什么兴趣?”言子玉看到林逸这模样,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提到苏锦绣就跟着了魔似的。林逸是,凌宣也是,难道这个苏锦绣有什么特别的魅力不成?不得不说如今他对这个茗羽郡主也是好奇地很呐!
他好整以暇地环胸靠在柱子上,有些期待这个茗羽郡主会怎么反应。
“恐怕要让凌公子失望了,本郡主的诗词歌赋却是比不得各位妹妹的,如此良辰美景,本郡主就不多煞风景了。”
苏锦绣清冽轻柔的声音想起,如此坦荡地自嘲让人不由地心生好感。这些个想看笑话的公子哥们也都收起了看笑话的眼神,只觉得这个茗羽郡主虽然不是与皇室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光凭这几句话便显现出了她通身非凡的气度。
“茗羽郡主好歹也是皇室亲封,想必也是有过硬的本领。既然诗词不行,那别的总会吧。”凌松鹤根本就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苏锦绣,于是又说了一句。
凌宣冰寒的眼神瞥了一眼他,看着凌松鹤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这个蠢货,迟早有一天会给镇国公府闯出大祸来。
“既然凌公子坚持,那本郡主就献丑了。只是恐怕各位妹妹的诗词本郡主是比不上了,那我就以这洺湖为景作一副画吧。”苏锦绣说道,只是那声音中还带着几分为难和牵强。
凌松鹤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这个郡主实际上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的人。他本来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如今她既然同意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了。
“郡主所言极是,那本公子就等候郡主的佳作了。”
苏锦绣淡笑泠然,却没有再说话了。
姚菡萏立马让丫鬟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又将桌子摆到了苏锦绣的面前。这般殷勤,倒是让苏锦绣为之侧目了。
苏锦妆比任何人都知道苏锦绣有多么废物。心中想到不久以后苏锦绣就会出一个大丑,她的心中才微微顺了一些,对于凌松鹤但是也没了之前那么厌恶了,只是觉得凌松鹤这番动作真是颇得她的心意。
苏锦绣垂眸而立,身上披着的雪色披风也随之垂落下,海棠花纹折射出银色晶亮的光线,她面如洺湖水,一点儿也看不到慌张的意味。
手提起狼毫笔,她闭上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在宣纸上画了第一步。
姚菡萏她们虽然好奇,但是人家如今在作画,若是贸贸然冲到一旁凑着看恐怕会被人笑话,所以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等苏锦绣话完。
苏锦绣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的却不是眼前的这些个景色。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当日苏锦绣和凌松鹤将她和母亲逼至山崖的场景!
画面里鲜血淋漓,还有苏锦妆,凌松鹤狂笑嘲讽的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母亲从山崖上坠落,跌进无边深渊!
她恨!恨世道不公,恨自己弱小无能。她悔!悔自己的天真可笑,悔自己的懦弱无知,只是最后都汇聚成了一股股浓烈的火焰,在她的脑海中熊熊燃烧着。
握着狼毫笔的手微微颤抖,她闭着双眸,面露痛苦之色,好似跌进了一个魔障,入了前世的梦魇。
苏锦绣,本世子看中的人便是盟友!
苏锦绣,本世子既然对你有兴趣,那么你的命就不由其他人!
脑海中忽然想起一道清冽冷漠的声音,像一阵春风吹灭了心中复仇的火焰。她的脑袋重归清明,眉头稍稍舒展。手下的笔又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