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妆像是浑然未闻一样,死死地抓住狱卒的下摆,仿佛一放手,她的命就没有了。
“放开,你想干什么?!”
狱卒被她弄得最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见她还是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由地怒从心起,抬起脚就冲着苏锦妆的胸膛踹了下去。
苏锦妆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脑袋,可是料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她透过指缝一看,只见刚才还要抬起脚的狱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地下?
狱卒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浑身黑的男人,那男人手上提着一把长剑,散着寒光。
“啊!”苏锦妆大叫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后退。
那个男人没有理她,而是弯下腰去,从狱卒身上摸出了牢房的钥匙。
苏锦妆眼睁睁看着这个神秘人提着剑走进来,吓得连连大叫,可是奇怪的是,整个牢房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一样,除了她的回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咖嚓!”锁被打开,落到了地上,神秘人踏进牢房,直奔她而去。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杀我!”
苏锦妆抱着脑袋,惊恐地大吼!
神秘人弯下腰去,一把把苏锦妆扛到了自己背上。忽然便闻到一股尿骚味传来,他皱了皱眉,眼神里略过一道嫌恶。然后足尖轻点,从牢房外面飞了出去。
苏锦妆感觉自己在神秘人的背上起起伏伏,一阵寒风灌着飞雪而来,冷得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牢房。
难道这个人……是来救自己的?
她想,如果是来杀她的,刚才就应该杀了她了。这么想着,苏锦妆不由地心中窃喜,这一定是爹爹派人来救她的。
不过这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了,刚才也没看到有人拦他啊。她回头一望,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牢房最外面的一整条走廊,只见走廊上全是红彤彤的鲜血,还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看了一下神秘人手中提着的剑,那剑锋利无比,可是剑身上却没有一滴血。剑随着他的起伏而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倒映着冰冷的雪地,苏锦妆这才发现,这神秘人刚才走过来的雪地上有一排血红色的脚印。那是……人血!
再也承受不住,她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神秘人背着苏锦妆一路飞奔,一直到了一处竹林中。
在竹林外的时候,他将苏锦妆调整了一下角度,才进了竹林。他的脚步诡谲时而左,时而右,没过一会儿就已经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一路到竹林深处的一间竹屋外,将苏锦妆放在外面地空地上,然后朝着竹屋外边的一根主子上“梆梆梆——”地敲了三下。
敲完之后,他便坐到苏锦妆一旁地空地上,盘腿坐着,双目紧闭。
“阿木,说了多少次不要将血染到身上,要是脏了我还得给你再买衣服,很贵的!”
远处的竹子忽然齐齐晃动,紧接着从一根竹尖上下来一个人。
阿木睁开眼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无可奈何地翻了一个利落的白眼。他回头望去,呼吸一滞。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主人,他都会被惊艳到。
那人穿着一身红衣款款而来,腰间用一根红色轻纱随意地系着,纱带正中央镶着一颗血色珍珠,在雪地地印照下熠熠生辉。
明明是冰天雪地的天气,可是这人却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单衣松松垮垮,好像挂在身上一样。两排微侧的衣领上绣着金丝暗纹,露出中间白皙如玉的肌肤。
再往上,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鬼斧神工都不足以形容他带给世人的惊艳!
细长浓密的眉毛,下面是邪魅深邃的眼睛,他眸中含笑,待看到浑身脏兮兮的苏锦妆时,像染了一层蜜蜡的红唇微起,带着嫌弃。高挺的鼻梁如同神创造的最满意的作品一样,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不完美。
“这就是我们那个失散多年的公主?怎么这个德行?”
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鄙夷,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锦妆。
阿木无语,别人洁癖都是因为自己天生就爱干净,可是他主子洁癖偏偏就为了钱。不仅如此,连他这个属下都要练就飞花见血不沾身的本领……
“给她找个地方先丢着吧,毕竟是个公主。”穆令羽万分不情愿地吩咐道。
阿木起身,又将昏迷的苏锦妆背到肩膀上,要把她抗走。
“对了,给她找个小柴房住就行了。免得本国师还要找人来清理,上次那个无良的奸商,收拾个屋子竟然要二钱银子,简直就没有将本国师放在眼里!”
阿木面无表情地脸上有一丝崩裂,别人本来是要五钱银子的,看在你是国师的面子上才收的两钱。
可是他不能说话,只是冲着穆令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以此来制止住穆令羽的喋喋不休。
主子平日里寒冷无筹,别人费尽心机讨好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