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将双手合在一起,不住地搓着手跺着脚,还不时地往里面吹着热气,可是这样都不能地方寒风的侵袭,索性马车来得挺快。苏锦绣一见马车来了,几乎是小跑着往那里跑的。
“郡主留步。”
一个丫鬟急匆匆地从门里跑出来,待赶上苏锦绣的时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郡主,这是汤婆子,奴婢刚刚换了热水还热着呢。”说着,丫鬟将一个套着羊毛的汤婆子塞到了苏锦绣的怀中。
热乎乎的汤婆子一到她的怀中,她就感觉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一样,一股暖意瞬间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僵硬的四肢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汤婆子肯定不是丫鬟自己拿出来了,那么就只有凌宣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更多的却是感激,她这畏寒的毛病从小就落下来了,凌宣此举不可谓不贴心。
“替我多谢世子。”
“奴婢知晓了。”丫鬟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个礼,又站在一旁目送苏锦绣离去才回了府中,不得不说凌宣手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
马车的窗门都被封死了,外面从安静变得吵闹,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条路好像和镇国公府并不一样。
而且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细看,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府明显比镇国公府还要奢华恢宏得多。
能比镇国公府还要奢华,而且根据这个地形来判断,这个府应该在东城。这样下来似乎只有一个答案……逍遥王府!
苏锦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说凌宣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逍遥王?
而逍遥王府的一方阁楼上,凌宣收回眼神侧头问了一句,“这京城中谁造地热的手艺最好?”
梧桐楞了楞,说道,“好像是城西南家的南木春。”
“嗯。”凌宣微微点头,回过身走进房间里的时候还低低呢喃了一句:“不知道来年春天之前来不来得及造好。”
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昭阳府,苏锦绣收起思绪,她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断定凌宣就是逍遥王的事实了,这个真相让她震撼。
一个凌宣就足够让人望尘莫及,捉摸不透了,又加上一个逍遥王的身份,苏锦绣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她身上的秘密已经很多了,可是凌宣身上的秘密好像比她还多。
陌染昨夜在苏锦绣的房门前守了一宿,苏锦绣回来的时候看到陌染抱着一把剑站在她门口,她走进一看的时候发现他的眉毛,头发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雪,脸色苍白。
“你昨夜一直在等我吗?”苏锦绣惊讶道。
“你回来了。”陌染一动不动地看着苏锦绣,说了一句。
“嗯。昨夜事出紧急,所以没有告诉你,抱歉。”苏锦绣面带歉意地说道。
“无碍,我先回房了。”陌染刚迈出去一步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僵硬无比,他动一下仿佛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骨头活动的声音。
“我让采风给你煮一碗姜汤喝了再睡,以后不要这样傻等着。”
昨天晚上陌染其实从惊月进府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她,只不过一直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才没有立即动手。
不过后来惊月要带走锦绣,他本想进去拦着,但是看到锦绣自己并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而且在听了凌宣出事之后难以掩饰的心急,他到底没有迈出那一步。
可是昨天苏锦绣走了他就后悔了,若是锦绣心软了,亦或是锦绣对凌宣动了心,那他该如何?
可是一方面私心地想要试探一下锦绣心中真正爱慕的那个人是谁,一方面又害怕踌躇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
所以他才在苏锦绣房门口守了一夜,想要等她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知道答案。
可是看到一脸疲惫的苏锦绣,他又心疼的不行,于是酝酿了满腹的话就这么生生的扼断在喉咙里。
“锦绣。”他走了几步又忽然地转身,想问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嘭——”的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他视线的最后一刻,看见了苏锦绣惊慌失措的神情,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到底她还是关心我的。
陌染这一昏迷,昏迷了三天,足以可见受的风寒有多严重。他醒来的时候苏锦绣正坐在一旁吹着药。
“你这一睡可是足足睡了三天。”苏锦绣笑着道。
连陌染体格这么健壮的人都倒下了,这鬼天气还真是冷的可以。不过想想也是纵使身体再强健的人在冰天雪地里站上一夜还没有合眼,不倒都奇怪了。
“这么久?”陌染挠了挠头,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做起来。他一使劲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又酸又涨,无力得很。
几天没有见过光线,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让他不适地眯上了眼睛。
苏锦绣将窗帘解开,又将厚窗帘归置到原位将轻纱拉上,屋内的光线才算是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