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所有的人都被发动出去找王怜蓉了,苏锦绣也没有闲着。
定下心神之后,她才逐渐冷静下来,房间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自己出去的,一种就是被人在昏迷的状况下带走的,既然如此这个房间里一定会留下线索!
床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碗残留着一些药汁的瓷碗,床上凌乱,但是这是丫鬟折腾出来的动静。
苏锦绣将房间大致看了一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正常,窗边更是没有任何人进来过的痕迹。
她的脑海中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打开柜门,果不其然里面只剩下了几件衣服,剩余的都不见了。
娘亲的衣服是自己亲手收拾的,所以她才能一眼就看出来这柜子里的衣服被人拿走了一些。
梳妆台上也是一样只带走了一些平常的饰品,她打开妆奁,发现最下层的抽屉里藏着一封信。
苏锦绣打开信,熟悉的字迹浮现在眼前,时隔十多年她第一次再见到娘亲的字迹,可是这一次却是离别。
吾儿锦绣: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娘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别担心,娘亲只是去寻一个答案了。
上次在秋水山下见到了你和凌宣,他待你很好,娘亲就放心了。娘亲糊涂了这么多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过,当年的事情太突然,娘亲必须找他要一个答案。
至于苏宏,别为了娘亲而手下留情,他与你无半点关系,娘亲也不希望你为了这等人而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至于你祖父祖母那里,替娘亲说上一句不孝。
妆奁暗格里是娘亲曾经为你准备好的嫁妆,至于苏家的那些,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你拿回来。
锦绣,娘亲愿你有生之年再无遗憾,不要像娘亲一样蹉跎了这么多年。娘亲也愿你,平安喜乐,可以得到一生的庇佑和幸福。
————
不知何时被模糊了眼眶,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晕染了几笔墨色。
她抱着信纸犹如抱着最珍贵的东西,在视线昏黄的屋子里泣不成声。
她哭了很久一直到声音都嘶哑了,外边的天也黑了才停下来。将信纸和藏在妆奁里的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自己的怀里才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抱着剑一直在外面默默守候着的陌染。
“你哭了。”他用的是很肯定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嗯。”指腹略过眼角,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苏锦绣扯开一个爱哭还难看的笑容,泪水早就被风干了,一下被扯开只觉得整张脸都紧绷绷得很。
陌染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方巾替苏锦绣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别笑了,若是你想哭,我守着你,别人不会看见。”
所以他才把雨沁他们都支走了么?
苏锦绣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也划过一道暖流,有这样的至交,有这么一大堆死心塌地无条件信任她的人,她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
更何况母亲的病已经养好了,她应该高兴啊。
“把她们都叫回来吧,要不然再晚就赶不上宵禁了。”
“好。”
马车几乎是飞奔回来的,陌染驾车的速度很快,这才在宵禁之前进了城门口。只不过马车并没有回到郡主府,而是朝着王家驶去。
“你说蓉儿……走了?”
王林拿着王怜蓉留下来的信,一阵叹息。
“要是让我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子是谁,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陈璇虽然说出口的语气十分恶劣,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被宠了这么多年的掌上明珠被自己的女婿给折磨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不容易治好了可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又离开了。
“蓉儿,你怎么连为娘的一眼都没有见到就走了,至少,留下个念想啊!”
这一刻她再也不是当初朝堂之上那个意气风发,老态龙钟的老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她低着头将信宝贝地贴在自己的心口,好像这样就能体会到自己女人的体温一样。
“唉,你娘亲就是太固执了。”王定文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以为蓉儿早就忘了那桩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现在更是要去找那个男人去了。
当初那个男人本来进去来路不明,后来又是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如今人海茫茫可怎么找啊!
可偏偏他们王家生下的都是痴情种,他们纵使伤心也无可奈何。
“祖母,娘亲到底去找谁了?”
娘亲留下来的信让她感觉到云里雾里,比如说心中的那个他是谁?
娘亲说的与苏宏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是什么关系?现在看到祖母舅舅他们唉声叹气的模样,她直觉这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唉。”陈璇将外甥女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