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沪的尸体就这样被狱卒随意地丢弃在了乱葬岗里,狱卒骂了一声晦气丢下尸体就跑着回去了。
草席散开,露出周沪的尸体,荒凉的乱葬岗里,狼的号叫声此起彼伏,瘆人得很。
等到狱卒的声音完全消失了,狱卒才从树林里面走出来。
他蹲下身来把手指头放在周沪的脖子上确定周沪是不是真的死了。
确定了周沪脖子上再也没有跳动的时候,他才站起身子来,鄙夷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妄想主子会救你,真是异想天开!”
树林深处一双双眸子散发着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幽光,小厮亮起火把也匆匆离开了。
周沪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可怜他到死都在期盼自己能活着,殊不知这高枕无忧地方法竟是催他上路的毒药!
林子深处一双双散着绿芒的眼睛一双接一双的亮起,周沪的下场大概可以猜到。
“还真是狠!”
“这人若是不死,他哪里能安心。”
等到两波人都离开之后,一身白衣的苏锦绣和凌宣从一颗大树后面走出来。
月光倾泻之下,两人都是一袭白衣,仿佛都将月光穿在了身上。
“凌宣,你大半夜地带我来乱葬岗?”
“你害怕?”凌宣反问了一句。
“你说死人?”苏锦绣挑眉问道。
凌宣点头,苏锦绣瞥头看了一眼前面正在被狼群啃食的周沪,“死人有什么可怕,最可怕的不过是吃人的怪物。”
“我定不会让别人伤到你!”凌宣紧紧环着苏锦绣,说道。
苏锦绣勾唇,眼底的温柔便如月光皎洁,“我知道。”
清风私语,所有光华好像被两个人给占尽了!
忽然间狂风大作,夜幕上的乌云不知从何而来聚集在天空上方。
“走吧,想必再过不久就要下大雨了。”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梅雨季节,什么时候下雨都没有一个准头。
凌宣点头,大手揽着苏锦绣的纤腰一跃而起。
京都果然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街道上的行人摊贩也变得少了。
空气里都浸透泥土的味道,夏天总是以这样强势的手段宣告自己的到来。
“郡主,你看这天黑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雨了!”
雨沁撑着腮帮子,郁闷道。
采风将房间里的窗户都给关上,然后又把蜡烛点亮,昏暗的房间里才有了一点亮光。
“是啊,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洗衣服的丫鬟这几天老是跟我唠叨,说是天气潮湿衣服不仅难干,而且还容易发臭。”
“听你们这幽怨的语气,难不成不喜欢下雨天么?”
苏锦绣笑着从门外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株盛开的荷花。
采风,雨沁走过来把苏锦绣身上的湿衣服和湿鞋袜都给换了。
“郡主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的小孩子脾性,外面这么大的雨若是感冒了可怎么好!”采风埋怨道。
“这雨一下荷花都开了,美得很,你们若是去看看定也是舍不得回来了!”
“这荷花再美,到底没有自己的身子重要。”采风横了她一眼,然后没好奇地倒了一杯热茶给苏锦绣。
苏锦绣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说真的虽然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她还真是有点冷。
雨沁见苏锦绣这瑟缩的样子,拧眉到:“不行,郡主你这样会得风寒的,奴婢下去让人给你烧些热水来,再煮一些姜茶,郡主洗完澡喝了姜茶应该会好一些。”
“嗯,去吧。”
“下雨天有什么好,郡主你若是得了风寒,看你怎么跟世子爷交代!”
“凌宣?”苏锦绣挑眉,“若是他在,不会阻拦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凌宣不会拦着她!
“采风,你竟这般厌恶下雨天么?”
“是啊,这一下雨什么东西都变潮了,也不好出门,一出门鞋袜都得湿了有什么好。而且奴婢的爹说和南方涝北方就旱,不吉利得很!”
“南方涝北方旱,这说法倒是有趣。”
“奴婢的爹爹以前做过几年的私塾,也去过北边,听说那里老是不下雨,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干得很!”
“北方干旱我也听说了,不过这几年不是已经被治理得很好了么?”
“谁知道呢。”采风拿着毛巾给苏锦绣湿漉漉的头发一一擦干。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如同墨水被倾倒。天空中忽然劈开一道缝隙,电闪雷鸣,一瞬间又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窗户被狂风吹的吱吱作响,采风将一旁的短木头塞到窗棂上固定好,这种声音才小了一些。
“这雨这么大,只怕再下个几日京都都要积水了。”采风叹息道。
暴雨一连下了五天,停的时候昭阳府的瓦片上还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