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争辩可谓激烈,皇帝这几日本就正在火头上,现在听见自己的两方股肱大臣只知道斗嘴,心头怒火忽起。
“够了!大殿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朕是让你们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解决口舌之争的!”
王林拱手谢罪,方才回了队伍。柳宗明纵使心有不甘,到底也不敢再触皇帝的眉头。
“众爱卿可有什么想法能解决我陈国的这些个蛀虫?”
底下一片寂静,众位大臣低着头,眼珠子差点就要黏到鞋子上了。
“竟没有一个人么?”皇帝环视一周,面色阴沉问。
还是没丝毫动静……
慕容叶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平日里不是挺能说么,怎么今日一句话都没有了!”
无论慕容叶怎么说,底下的大臣都秉持着你不单独点我就跟我没关系的态度,装失明失聪。
此时,从下面一种岿然不动的大臣中走出一个黄袍金冠束发的人,正是苏宏。
苏宏恭敬地躬身行礼,这才缓缓的说道:“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慕容叶好不容易才盼出来一个能说话的,自然高兴,于是探身而前,眉开眼笑地指着苏宏:“你且道来,倘若有用,朕重重有赏!”
“陛下,臣以为,贪官需治也不得伤了民心,需两方皆退一步,方能两全!”
“哦,此话怎讲?”
“诚如柳太傅若说,贪官蛀虫之祸存之已久,倘若一下子完全根除恐造成动乱落人下乘,但民心所向,也是君之根本,不可不慰藉。臣窃以为,莫不如设一个监管司和鸣冤台,下方郡县各地。鸣冤台设与每郡每县最显眼处,若百姓冤屈难舒,可至鸣冤台有监管司审核再监管各地官员处理,倘若仍有不当再上报京都处置。”
闻言,皇帝一喜却又问道:“现如今百姓深受迫害已久,恐鸣冤台不能发挥作用。”
苏宏解释道:“古有商鞅之法,现我陈国亦可仿。”
皇帝笑曰:“善!”
“但愿为皇上排忧解难,臣亦心安尔。”
“从前倒是埋没了尚书之才,此法甚善,传朕旨意,次苏宏为二等侯,赏名号安荣!”
此等殊荣,算的上在这朝堂之上再无二人了。上次苏宏在狩猎场救了皇帝的性命,皇帝本来对苏宏就是另眼相看。
如今苏宏又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想到了这么高明的解决方案,恐怕以后京都有一段时间他们都要仰仗着苏宏的鼻息过日子了,这话虽然夸张,但是却也是三四分是事实。
众大臣中,嫉妒鄙夷当有之,挖空了心思想接下来该怎么讨好苏宏的也有之,但依旧一眼望去全部都是低着头,各有各的想法。
从金銮殿出来,苏宏可谓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那些个动作快的早就将苏宏给围在了中间,纷纷祝贺道。
“恭喜安荣侯,贺喜安荣侯!”
“是啊,这么大的殊荣,恐怕是京都里的头一份啊!”
“苏大人果真乃旷世奇才,才能想出这般惊艳绝伦的想法!”
苏宏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真心不多,但是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这些话听在耳旁苏宏的嘴都快翘上去了,但是他面上还有佯装谦虚谨慎。
“不敢不敢,大家都是同僚,在皇上心中都是一样的。”
“哈哈,苏大人为人果真谦虚!”一人拱手笑道。
“小心得意闪了腰啊,苏侯爷。”
柳宗明方才从金銮殿走出,往日里都是他被人前呼后拥,现在周围却是只有寥寥几人,对比鲜明。
“多谢太傅提点,苏宏必定铭记在心。”苏宏笑得如沐春风,虽然是谦虚的话,但是语气中的得意却怎么害也盖不住。
“哼!”柳宗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苏宏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便同其他溜须拍马的官员往前面走去。
“王将军,老天真是不开眼,这苏宏这般德行都能被封侯!”
说话的是王林的一个手下,方才那一幕他都尽收眼底。这几年苏宏对王家小姐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现如今见他这般春风得意的模样,心里还真是不痛快!
“苏侯爷也算是有真才实学,既然皇上给他封了侯,那我们往日小心着些便是。”
王林看着远去苏宏的背影,眼底尽是讳莫如深的神色。
“将军,可是他……”
“方行,慎言啊!”
王林背着手,大步流星而去,步入正德殿门口时忽然回身说了一句:“当年这正德殿的牌匾就是掉在这里,再不能用了吧。”
方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注意到正德殿的牌匾,但还是应和道:“是啊,当初这正德殿的牌匾可是先帝亲手刻的,那是何等的风光,不想忽然被一个藏匿在这里的刺客给毁了。”
当初这牌匾,刻成之日,众大臣齐聚于此,有的甚至还作诗赞美,不成想只风光了几日,就碎成了两半,当初先帝为这事没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