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送完了,接下来就是合家夫人小姐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按座位顺序来,第一个送的是姚书涵也就是京兆尹的夫人和千金姚菡萏。
当初苏锦妆还在京都的时候,姚菡萏可是她后面忠实的小跟班,当初也是为难过苏锦绣的。
只不过自从苏锦妆的事情成了京都权贵口中讳莫如深的事情,姚菡萏也安分了不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等姚书涵给她讲一门亲事然后再嫁出去。
姚夫人送的是一串紫檀香佛珠,一般老人上了年纪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安慰,虽然当年陈璇战场上凶猛无比,可是现在也信上了佛,大概是怕自己杀孽太重,祸及子孙吧。所以今天大部分礼物都是跟佛有关的东西。
姚菡萏送的也是两卷手抄的《金刚经》,也算是有诚心了。
而揭下来的东西也都大同小异,左右都逃不过佛像,刺绣,书画一类的东西,因为苏锦绣之前太过出彩,所以下面的礼物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的引人注目了,只是普普通通,激不起什么波浪。
然后最后才到了水柔这里。在这里水柔的身份是很尴尬的,虽然她剩下了苏宏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却也只是一个庶子而已,人家堂堂正正的嫡女就坐在这里,已经就低了一等。
而且今天来的官员带的都是自己的正妻,因为在所有人心里看来什么贵妾,姨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苏宏也算是一个奇葩了,以前带的是秦念樱,青楼妓子,现在秦念樱走了又来了一个水柔照样是妾,而且出生还没有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
正妻多多少少都对妾抵触,虽然要在自己丈夫面前装作大方得体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极度看不起的,如今水柔一个妾罢了竟然还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她们自然心里不屑得很。所以水柔坐的席位旁边没有一个人肯坐,生怕被别人误会自己和她是一伙的。
只见水柔把孩子交给身后的丫鬟,然后款款走上前,面色谦恭地行了一个礼,才柔柔弱弱地说道:“老夫人,水柔的贺礼有些特殊,还请老夫人容许水柔准备一番。”
这番样子将江南女子的婉约发挥的淋漓精致,所以说男人偏爱妾室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正妻从小就被教导如何伺候自己的丈夫,如何掌管整个后宅,多多少少没有情趣一些,而那些个妾活在后宅中完完全全就靠男人的宠爱自然会使出全身的力气来讨男人的喜欢,男人也自然偏爱一些。
所以水柔的这幅模样在这些女人的眼中更加的碍眼了,只是水柔自己还不自知而已。
陈璇耷拉的眼皮懒懒地掀起来一点,扫了一眼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那便准备吧。”
前面就算陈璇再不喜欢一件礼物或者是不喜欢这个人好歹都会装装样子客气一下,现在轮到了水柔连态度都懒得摆了,这前后差距一眼就能看出来。
水柔暗暗地咬着后槽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脸上的笑容维持得辛苦。
“是。”
没过一会儿便有两个丫鬟抬着一块白色的绢布上来了,以为宴会在晚上所以只有烛火通明。
水柔福身道:“请老夫人吹灭烛火。”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自己的宴会上,陈璇可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而闹得不开心,所以也只能点头。
很快,就有丫鬟鱼贯而入,吹灭了一盏盏蜡烛。
苏锦绣饶有兴趣地盯着水柔看,侧头问凌宣道:“你猜她会送出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凌宣懒懒地瞥了一眼水柔,然后回答,“自然和这个时节息息相关,它倒是会投机取巧。”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是默契的笑意。
所有的烛火都灭了,整个院落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头顶的星月光辉还有一些光芒。
水柔不慌不忙地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一只笔,然后蘸上颜料就开始在布帛上画了起来。
因为光线不好,所以只有离水柔近的人才能看出个轮廓了,但是也不能看得太清楚。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水柔才放下笔,温声道:“老夫人,这便是水柔的礼物。”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陈璇知道水柔所谓的礼物是一幅画,而且是现场做的,只是搞这么神秘定然不会这么简单,所以陈璇出声问道:“天色太黑,你让人撤了烛火我如何看?”
水柔神秘地一笑,“老夫人,请再耐心等候。”
“看,那边怎么那么多萤火虫?”
女宾席的一个人惊讶地喊道,众人循着她指的方向,果然见树林掩映中萤火虫慢慢地亮起来,然后汇聚成一队朝着水柔飞来。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她身后的画。
这些萤火虫好像成精了一样,争先恐后地但是十分有秩序地在上面排列好。
逐渐的这幅画才慢慢显出了它真正的样子,是一副花团锦簇图,意味着百子千孙花团锦簇。
这幅画的画工只是一般,但是因为有了萤火虫的光芒就好像画里的花是一朵朵逐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