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随着梧桐进了庄子,庄子上下早就知道了凌宣要来,所以不想干的人全部都清场了。
凌宣一路直驱而入进了黄秋衣的书房。
“主子,属下等已经准备就绪,请示主子下一步的行动。”黄秋衣恭敬地跪在凌宣面前,拱手说道。
“先起来吧,十天之后,你们去小罗城接应追风就可以了。”
黄秋衣不明白凌宣话里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玄清使不是被抓了么?”
凌宣漫不经心地扣着桌面,眼神微眯,“十天之后,小罗城,追风会自己回来的。”
他的语气笃定不由地别人怀疑,黄秋衣自然也相信凌宣的话。
只要是主子说的话,他们都会坚定地相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追风十天之后会自己回来,但是黄秋衣还是没有继续开口追问。
“还有一件事情……”黄秋衣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其中一个书架上方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
凌宣揭开纸,这张纸已经有些泛黄,边边角角也有点破损了,纸上是一张画像,画着一个青年男子。
这男子褐色衣裳,背手站在树下,光是往哪里一战就气度不凡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可是偏偏他却长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这样的长相就是丢在人群中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与这通身的气度着实违和得很。
可是这张脸上却有一双无比明亮锐利的眼睛,即便是隔着一张纸,凌宣似乎都能够看到这人灼灼的逼人目光。
奇怪……这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呢?他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
可是这张脸,他很确定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才对。
“这是当年在小罗城的老人所画。他说当年安国将军请过他给这个男人治病,这个男人身上受的剑伤很奇怪,所以对于他的面貌老人也记得清楚一些。”黄秋衣解释道。
“奇怪?哪里奇怪?”
“这人上面受的剑伤没有什么稀奇,只是这伤口里的毒素却是好几种毒药夹杂而成,这些毒药相辅相成,一旦少了其中一样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百夫斩!”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凌宣就说出了这种毒的名字。
这毒夹杂了数十种毒,它奇特在如果这毒在体内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那么这毒就不会发作,反而还能增强自己的内力,但是倘若这毒其中有一样打破了这个平衡,那么这个人就会受尽折磨。
而如果其中一样毒被解了,那么失去了平衡的百夫斩就会立刻发作,中毒之人会当场死亡。
百夫斩,是指一百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因为大夫解毒通常都会一样一样来,而这百夫斩里的毒却要一次性全部都解了。
这用药自然也就苛刻得很,但是因为这其中有几味药的解药是相克的,所以至今为止,这药还没有人研究出过解药,就连当年的鬼君老人都束手无策。
能中如此奇特的毒,那么画上的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你可知道这人为何后来会忽然消失,这么多年可有什么形迹?”
黄秋衣摇摇头,“这个老人说这个男人不见了之后安国将军也没有在他那个地方再出现过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但是凌宣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当年事情有所了解的人,线索居然又这么给断了。
虽然锦绣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的身世,但是他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嗯,记得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主子,季杏那边……”
凌宣冷笑了一声,“是时候算算陈年旧账了。”
与此同时,北漠皇宫的一处地牢内。
一身妖冶的红衣长长地拖在地上,外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胸膛白皙如玉的肌肉。精瘦的腰间用深一点的红色腰带,上面镶着一枚血红色的珍珠,华贵无双,散发着盈盈幽光。
仿佛这珍珠就是天然的春药,让所有人都拜倒在那人的容颜之下。
高榻软卧之上,穆令羽斜躺在上面,盈白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慵懒地暼着面前被狠狠鞭笞却一声不吭的人。
“喂,兄弟,我说凌宣那个死面瘫有什么好?美貌不如我,钱财没我多,干嘛非要为他卖命?”
垂着头颅的人忽然抬起头来,露出胸膛处纵横的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不屑地看了一眼穆令羽,还是不说一句话。
穆令羽很是挫败,这人油盐不进的,一看就是个硬骨头,就连他用蛊毒来折磨他都无济于事。更可恨的是他把他关在地牢已经足足三天了,别说是一句话,就连一个拟声词他都没有发过,真是没劲透了!
“这样吧,你要是说一个字我就给……一个铜板怎么样?”穆令羽肉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眉头死死地打了一个结,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一样。
阿木捂脸,人家可是堂堂战神身旁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