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穆行烈皱着眉头说道,他的眼神十分冰冷地扫过皇后,让皇后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她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了……
皇后落了面子,不过下面的人也没有几个人敢嘲笑皇后。
只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倒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国师身边的这位女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看来之后遇到了不仅不能摆架子,还得舔着脸巴结着了。
毕竟国师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这个女子看起来在国师心里就是有一定分量的。
每个人的心中对苏锦绣都有了新的打量,只不过一个个都藏在内心深处,不让人发现而已。
所谓各怀鬼胎,用来这帮朝廷重臣身上简直是不能再合适了。
苏锦绣也有一些察觉,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意思。毕竟谁也不会去关注人家之前是不是不近女色,如今倒是给自己惹了一个麻烦。不过转念一想,穆令羽都不在乎,自己在乎什么。想必如果别人乱说的话,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他了吧,所以她何必想那么多。
穆行烈的眼眸深深,看着桌案前的凤舞九天,却一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后来宴会结束,墨皇才让人给国师那边丰厚的奖赏。
“皇上,天色晚了,快些休息吧。”
穆行烈端坐在龙椅上,案桌上摆满了奏章。但是他并没有看这些东西,这是极少数的几次他把奏章留到了那么晚还没有处理。
他的手上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勾勒着淡淡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英姿飒爽,端的是国色无双。
这张纸的一条边缘层次不齐,看起来应该是被人给撕下来了吧,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摩挲,就连这些尖锐的边角都变得圆润了。
“阿沫,你在哪里?”
褪去了帝皇枷锁的穆行烈终于在夜深人静时露出了自己最为无助的一面,身后的太监仿佛早就习惯了穆行烈这样的情绪。
他在皇帝身边已经快要三十年了,当初他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时候,那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这深宫中,佳丽三千,宫女侍卫无数,可是谁能懂皇上背后的辛苦。可是皇上是他看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那些事情,怕是要萦绕皇上一辈子了。
他想,如果当初那个女子还在的话……皇上会更开心一点的吧?
夜阑人静,皇宫里除了侍卫巡逻偶尔发出的声音,便再也没了其他的声音。宫中的殿宇一个接一个的熄灭,今夜负侍寝的太监空手而归,不知道深夜里又会有谁失魂落魄睡不着觉。
相比这边的宁静,浮华阁就不怎么安稳了。自从凌宣遭遇意外之后,就由追风暂时统领他们的所有行动。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当中出了叛徒,这些天来不断地有人来挑衅浮华阁。
那些跟浮华阁结仇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凌宣遭遇了意外便想趁热打铁一下子将他们浮华阁一网打尽。
但是浮华阁本身就机关重重,能活着见到浮华阁的人很少。
追风一言不发地坐在古木雕花的凳子上,那把锃亮的寒剑就摆在他的旁边。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敢相信,主子已经离开了他们这一事实。
如今,世子妃和小主子还在外面不知所踪,他唯一的信念只剩下这个了。除此之外,他真是恨不得立马到下面去追随主子。
“追风!”窗子外面黑影一闪而过,然后梧桐便出现在房间中。
追风收了寒剑,眼眶有一些微红。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么生人勿近的模样。
梧桐早就习惯了这冷面模样,不过眼神略过那把寒剑时还是闪过一抹痛色。
“怎么了?”追风的语气好像更加冷漠了一些,犹如一潭死水,好像什么都不能激起他的波浪。
梧桐并不在意,他就近坐下,然后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笼子的买家么?有消息了。”
“情况如何?”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迫切,现在除了世子妃的事情,其他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我们的人追着那买笼子的人去了,是国师府。”
“他们从国师府下人口中得知最近国师府进来了一个女人,大概十六岁模样,叫……慕歌。”他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世子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世子妃。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说,这个慕歌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世子妃!
“慕歌……”追风喃喃道,“那下人可说了这笼子是谁要的?”
“便是这个慕歌!”
听到这个回答,追风猛然站起身子来,“我们现在就动身,她一定是世子妃!”
这个笼子当时是世子妃为了培养一种变异的花儿而专门用的笼子。就是他们帮忙做成的,当时有人来他们浮华阁底下的店铺买笼子他们就赶紧派人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