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已经完全被包围了,凌宣,你无路可退了。”
一身墨衣的墨棋端坐着,脸色陌然地看着石桌子上的棋盘。棋盘上白子散乱在各处,而黑子成一条巨龙之势,逐渐吞噬分部在各个地方的白子,到最后白子已然溃不成军,看起来完全已经不是黑子的对手。
凌宣从盒子中捏起一个白子,脸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见不到一丝慌张的模样。
石桌旁燃着一根檀香,袅袅的白烟绵延不绝地从香炉中升上来。
檀香落尽最后一点灰烬,凌宣忽然勾了勾唇角,然后手上白色的棋子便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
“你输了……”
墨棋低头看去,那个白子犹如一个渠道将所有看似凌乱的白子都汇聚在了一起。就像本来是遗落在各处快要干涸的死水一样,忽然有人在他们之间都连了一个通道,这些水忽然都成了活水。而且将所有看似坚硬的城池都从中间给断开了。
他输了……虽然意外……
“这么多年,你的棋艺精湛不少。”他抛下黑子,竟是直接就认输了。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堡垒,再坚硬的堡垒都可以从内部攻破。
他野心太甚,太过急切,而凌宣从刚开始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再一开始就在他所谓坚硬的城池中埋下了能让这些城池瞬间崩塌的棋子,然后等时机一到就让他满盘皆输。
“那个约定我从来没有忘却,所以我岂敢掉以轻心。”凌宣笑道。
这天下他会拿下了……这锦绣江山也即将是他赠给锦绣的万里红妆。
墨棋忽然冷笑了一声,“没有第二次了,你再消失一次,朕便不会再放手。”
“从来,就没有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哼,这次的小周国就是我和你赌约中的第一个棋子,凌宣,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不然小周国,朕可收下了。”说罢,他拂袖而去,挥来一阵淡淡檀香的味道。
“拭目以待……我不会输的。”关于她的赌约,他从来都不会输。
香炉中尽是香烟燃尽,凌宣淡淡地扫了一眼,袖袍挥过它就消失在空中,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除了遗留在空中的檀香味就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追风,夫人可回来了?”
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回主子,并无。”
“知道了,退下吧。”
新月如钩,照亮一室芙蓉,凌宣撑着手看着已经熟睡的苏锦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眼,然后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停了下来,“锦绣,待天下落定,我拿江山作红妆,你做我唯一的皇后,可好?”
只是那熟睡中的人儿并不能回答他,大概所有的誓言都适合在深夜中被人谈起。
不知道她在梦中做了什么梦,苏锦绣的眉头忽然猝了起来,凌宣轻轻一笑,食指抹开她眉间的褶皱,然后抱着她满足地睡去。
一夜好眠……
转日清晨,苏锦绣是被阳光叫醒的,因为昨天逛了一天,实在太累了,而且昨天凌宣也有一些……
她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却见太阳都升得老高。
一睁开眼就看见斜躺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凌宣,时间这种东西好像根本拿凌宣没有办法。他的轮廓变得越发的深邃和沉稳,温柔的眼神好像从里面能溺出水来一样。
而他低着头,衣衫半敞,披肩墨发垂落下来,柔柔的,将她的脸庞撩拨的通红。她都能感受到他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和那滚烫的温度。
暗叫不好,苏锦绣脸色通红地推开他,想起来去够床尾的衣服穿。这厮……竟然又想那种事情……
凌宣悠闲地躺在床上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床尾的那些个衣服瞬间就被挥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苏锦绣:“……”
她气呼呼地转过头瞪他,刚才在他的眼神中,她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些得逞的笑意啊?
“好了,你累着了,乖乖躺下来再睡一会儿。”凌宣宠溺地笑道,然后双臂一环就把苏锦绣连人带被子都给抱了过来。
他替她掖好被角,好笑地揉着她的头发,“好了,睡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