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亮了整个漠北皇宫。&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不知多少门庭前,鲜血早已干涸,纵使昨夜已有人彻夜清理,到底也不能完全清除。
花园残缺,幸而未开百花而不至于太过荒凉。穆行烈从御花园中经过,忽而抬眼看到一处凉亭,被碧绿青葱掩印其中,想不到这冬日雪景未化,竟是这里最先迎春。
庭中八角赤顶,四角檐上各挂檀木风铃,风一吹,便是叮当清脆的响声。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明黄身影正在庭中开怀朗声大笑,瞥一眼看到了他,便冲着他招了招手。
“是烈儿来了么,快些过来。”
他躬身作揖,连忙称道:“是,父皇。”
母亲告诫,身为长子要时刻恭逊,所以一路行去,他低弯腰,眉目轻敛,不敢环视左右。
“烈儿快来瞧瞧,沧儿这篇《礼道》背的如何?”
他微微侧身低头,见一黄口小儿身着一身藏青色锦袍,正摇头背诵《礼道》一篇。
背完后,小儿咧嘴笑道:“哥哥,沧儿的这篇《礼道》背的如何?”
穆行烈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自然是极好的,沧儿最是聪慧了。”
“叮——”
献徽帝眯眼看着凉亭檐下挂着的风铃,“朕的风铃最是通透,此声清脆而空灵,是春天要来了啊。”
“去年瑞雪,想必今年定是一个丰收之年。”
献徽帝摸着胡子笑眯眯道:“但愿如此吧。诶,烈儿,你怎么忽然长这么高了?”
“叮——”
穆行烈再次抬头,透过微光,那铜制风铃已经染上了绿锈,声音却依旧同当年一模一样。
他摇头失笑,弯腰捡起旁边花圃中零落的一株幼嫩的绿芽,“父皇,冬天要过去了么?”
“文王莫要再停留,误了大事,臣恐皇上降罪。”
身旁,是将领的催促。
他负手而立,淡淡道了一句,“走吧。”
青沧,正如这四季轮回,是朕欠你的,今日,便还你罢……
今日朝堂,早立百官,只是一眼望去,为首仍是穆令羽,却无端端少了三分之一的官员。
穆行烈的几个儿子们,更是无一不在朝堂。
穆青沧身着明黄龙袍,上面绣着五爪游龙,他下睨着百官,良久才慵懒道:“诏书可已张贴在东门城墙?可已传达全国?”
“回皇上,诏书已经连夜下达全国,东城墙上也已经张贴了。”柳书言上前一步,躬身道。
“朕方登基,应当宴请三国主君,此乃于情于理,便教由书言处理了,穆令羽何在?”穆青沧吩咐完,下顾四周,却不见穆令羽的行踪。
伽罗走出来回禀道:“皇上,今早国师已告病假,现于府中。”
“嗯。”穆青沧点头,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后又看着朝堂上的百官们。
“这朝中百官,朕真是许久未见了啊。都上前让朕看看。”
百官皆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上前。
“既然你们不肯,那朕便点名了。左中堂杨复可在?”
“回……回皇上,臣在。”
从百官中走出一个头发半白,约莫四十多岁,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来。
穆青沧朗声笑道:“杨公果然还是当年风采啊,来人,给朕拉下去斩了!”
杨复吓得腿脚疲软,瘫倒在地上连忙求饶,“皇上恕罪,不知道臣所犯何罪?”
穆青沧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左中堂不会不明白吧?朕知道你们皆是我皇兄的旧臣,难免有私心,今日朕便拖左中堂来教教各位,什么才叫审时度势,真正的忠诚。”
他大手一挥,便有左右架着杨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