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纤离听沐擎苍说地里下的种已经抽了苗,便想去看看。于是吃过早饭后便同沐擎苍和柳之敬去了营里,站在凤凰山的山腰上,看着下面冒着绿苗的地沐纤离心想这都是粮食啊!
因为种子已经种下了,也不用所有的将士都在地里忙活,只有两千多个农兵营的,轮流着伺候地里的庄稼。
如今这营里的士兵对沐纤离都有了改观,人人见了都会十分有礼的喊她一声大小姐。
林玉正在操练,沐纤离也不好打扰他,跟刘程他们聊了聊天便回了城。倒不是他她不喜欢待在营里,只是她哥哥说她一个姑娘家家,还是回去学学绣花,不要成日里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所以她还没在营里待一会儿吃过午饭,就被她哥哥往城里赶了。
回到将军府,前院儿伺候的下人,却说厅里有人在等她。
沐纤离带着几分疑惑进了大厅,却瞧见了那日在宁安侯府说她作的诗好的秦文之,和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正坐在厅里。那老者穿着藏青色的长衫,腰间吊了一块儿羊脂白玉。花白的头发,全部束于头顶用一方儒巾包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儒雅之气。
“爷爷,沐大小姐回来了?”秦文之见沐纤离进屋便起了身,对坐在堂前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虽然老,但是眼神却极好,见沐纤离进屋里便也起了身。看着眼前身姿傲然眉目秀美的女子,很难和以前在上书房调皮捣蛋的鬼丫头联系在一起。
原主在上书房念书的时候年岁还小,所以对这个曾经在上书房教过自己的老者,并没有什么印象。
“在下秦文之,这位是我祖父,翰林院大学士。”秦文之见沐纤离似乎不认识自己的祖父,便出声介绍道。不过他是个小辈,却不敢直呼祖父之名,只得报了祖父的官职。
“哦……原来是秦大学士,晚辈见过秦大学士。”长者为尊,沐纤离拱手朝秦大学士作了个揖。
昨日有听爹爹说过这秦大学士,想把她作的诗收到东陵诗集之中。不曾想,今日这秦大学士竟然直接早上门儿来了。
那秦大学士双手背着身后,一笑脸上便起了满脸的褶子。
“能看到你这丫头唤老夫一声大学士,还同我作揖,当真是让老夫难以置信。”秦大学士看着沐纤离笑着说道。
“诶?”沐纤离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者,难道这原主跟着大学士也有过交集。
秦大学士见沐纤离一脸茫然的模样,只觉得自己这个先生当得太失败。颇为无奈的道:“按理,你该叫老夫一声先生。你幼时在上书房念书的时候我还教过你。不过你那时候都叫老夫臭老头,还撕坏了老夫的书,扔了老夫的戒尺,这事儿你都忘记了?”
这丫头,可以说是他教过的学生之中最不服管教的一个。平日扰乱课堂纪律不说,还不尊师长,连先生的书和戒尺都敢扔。以前他只当这丫头是块朽木,不曾想这丫头竟然是块璞玉。当年若是他多费些心,这丫头怕早就成为一代才女了吧!
那个时候府里的先生教不了她,皇上知道后便准许她去上书房念书。那时候太子也在上书房念书,所以极其讨厌念书的原主就去了上书房。不过因为原主不服管教,还同皇子公主打架,被先生和学生们集体投诉,皇上无法最终还是把她被赶出了上书房。
沐纤离仔细的想了想,也没想起什么来,便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道:“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勿怪。”
秦大学士笑了笑,在沐纤离的招呼坐了下来。
三人方坐下,沐纤雪便带着几个丫头,端着茶点上到了秦大学士同秦文之的桌上。
“姐姐你可总算回来了,让大学士和秦公子好等。”沐纤雪嗔怪的看着沐纤离说道。
沐纤雪此话一出,弄得好像是沐纤离故意让秦大学士等她的一样。
秦大学士摆了摆手道:“是老夫唐突了,应该递了拜帖再来的。今日下朝沐大将军说可以让我把沐大小姐的诗抄录到东陵诗集内,老夫一激动便坐不住带着孙儿来了,实在是叨扰了。”
沐纤雪本想让秦大学士认为,沐纤离不敬长者,让长者如此等候,没想到这秦大学士还帮沐纤离说话。
“大学士哪里的话,说不上叨扰。对了秦大学士既然算的上是晚辈的先生,便不要再唤晚辈什么沐大小姐了,直接唤我一声阿离吧!”听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叫自己什么沐大小姐,她真的是觉得十分的别扭。
见此子如此谦虚有礼,秦大学士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也别唤我什么秦大学士,唤我一声秦爷爷吧!”
“秦爷爷……”沐纤离也不别扭,直接唤了出来。
见文学泰斗秦大学士,竟然让沐纤离叫他爷爷,沐纤雪的心中十分嫉妒。自己好歹也是东陵第一才女,可这大学士却未曾多看她一眼,偏对沐纤离如此亲厚。
秦文之见沐纤离叫自己祖父秦爷爷,便说自己虚长沐纤离两岁,便唤她一声纤离妹妹。沐纤离对这个秦文之的印象并不坏,倒是也不介意他这般叫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