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会乖乖守在外面。”赫李冬嘲讽道。

的确，依战术而言，如果“圣光启示录”的人的确是来围剿赫李冬部队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外面构筑防线，封死赫李冬的路线，这样一来，赫李冬就无法到达灵魂方尖塔伊米达，到时候，自然是瓮中之鳖。

“黄沙之外的地形比较特殊，那片沼泽不是好驻扎的地方。”瑟拉莱解释道。

赫李冬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多谢您的提醒。”

那苍白的骸骨身躯朝金蝎子鞠了一躬，然后扬起手中的影猎长剑，率领一众亡灵往那沙岳部族的方向而去。

看着那散发着腐臭的队伍，瑟拉莱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一双同样是金黄色的眼睛直视着烈日当空。很快，瑟拉莱身边的沙子就化涌潮一般，不断翻腾，不断涌动，直到最后，将瑟拉莱，以及周围的一切的一切埋没。

黄沙之地归入了平静。

……

加索百般聊赖的靠在门板上。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和我一起去，那么就要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如果你留在这里……”

加索瞥了费心解释的赫李冬一眼，一时间感到有些好笑：“所以呢？如果我留在这里？”

赫李冬张了张嘴，似乎感到有些不妥，但是似乎除了这么说，又没有别的说法。没办法，他只得道：“如果你留在这里……也要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

加索哈哈一笑，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但赫李冬怎么看，这个半兽人都像是在讥笑他。“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老哥，你要知道，我既然在这里守着，而不是回到我的哈纳克王国去，就已经意味着我对你——同样身为失败者的你，有着非常的信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索看到赫李冬那黑暗所化的眼睛骤然明亮了几分：“说的没错……同为失败者的我们。”

加索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将挂在腰间的魔法卷轴抽了出来，递给赫李冬：“喏，这是我在那群马面人的建筑中发现的，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赫李冬接过那卷轴，并没有多做察看，直接将卷轴塞进盔甲内侧。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好吧，也就是说，你要跟着去？”

“不是，你还为我担心？”加索哈哈一笑。“没关系的，我既然和这么一支死亡的队伍走到这里，那么自然是做好了成就死亡本身的准备。”

“你和一支死亡的队伍走在一起，为的是什么呢？我不相信只是所谓的友情——那种东西在权力和欲望面前顷刻便会支离破碎。”赫李冬动了动手指，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动作，但又感觉不妥，所以放弃了。

“我和一支死亡的队伍走在一起——当然是成为死亡本身。”

赫李冬骇然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加索身上居然是带起几分凌寒之意，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寒冷，而是渗透灵魂深处的杀意。就算是身为亡灵的赫李冬，依旧能感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冰冷杀气。

加索……这家伙，究竟有怎么样的过去？

赫李冬没有时间多想，只好先前往那黑暗大法师施法的祭坛。

路上倒是并没有什么变数，虽然赫李冬一直警惕着四周有没有敌人——沙漠总是波澜起伏，就像是巍峨的群山，叫人看不清高耸的山峦之后到底有什么。

但在风暴过后，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再看加索，他倒是一副难得的悠闲模样，就像是非常有把握不会有敌人出现在这片区域一样。

“加索。”

“嗯？干什么？”加索抬起头来。

“我们两也算是萍水相逢，兄弟一场，假如有一天，我威胁到了你的国家，你曾经的朋友，你会反叛我么？”

“首先，我再重复一次，我从不背叛。”加索语气坚定的道。“其次，如果你威胁到了我的国家，那我必然会捍卫我的国家——我效忠于我的国家，并不效忠于你。”

“可你的国家为你带来了什么呢？”赫李冬笑了，笑中满是苦涩的意味，这倒不是因为加索的回答，而是因为加索的固执让他想到了自己。在西京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么？忠于自己，忠于正直，却无奈的败在了众叛亲离之下。

为什么众叛亲离？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所忠诚的这一切，在适当的时候，在很好的时机，将他出卖了。

而加索却又回答他会捍卫自己的国家，会忠于国家，又怎么能不让他有所联想呢？

加索摇了摇头：“不，我的国家什么也没给我带来。但这是我要捍卫的东西。”

“捍卫哈纳克王国？还是捍卫你的朋友？抑或是说，‘家园’这两个字还烙印在你的心里？”因为心头的苦涩，赫李冬说的话几乎是不经意的带上了几分尖酸刻薄的味道。

加索轻笑一声，眼中精光爆射：“捍卫，我的荣耀。”

这句话非常简单，却又充满了力度，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味道。仅仅只是说出这句话，加索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