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那祭坛，赫李冬发觉脚下的黄沙似乎都被一种黑暗浸染，微微的显露出铁锈般的颜色人不免怀疑接触这些沙子会沾染什么疾病。

当然，赫李冬是不需要担心这个的，关键在于加索。赫李冬看了半兽人一眼，只见半兽人一脸的平静，就像是没看到这诡异颜色一般，赫李冬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赫李冬总感觉自己脚底下的这片土地散发着一种灼热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就连自己那坚硬的骸骨身躯，也似乎被什么所震颤，一种灵魂要被抽离出身体的虚幻感觉一直徘徊不散。

“感觉怎么样？”加索转过头来，看向赫李冬。很显然，加索也对此地的诡异感到有些不适了。

赫李冬叹了口气：“黑暗大法师……我刚才应该问问瑟拉莱那个黑暗大法师是什么层次的。只是因为听着是大法师，所以下意识认为那家伙真的只是大法师层次了……”

好吧，一个小小的失误……

“这鬼地方可真是炎热，我说，你现在这副骸骨身躯就感受不到这围绕在我们身边的酷热么？”加索瞥了赫李冬一眼。

赫李冬摇了摇头：“我没有感觉，不过我能看到我的手下们身上肉眼可见的腥臭了。”

“怎么看到的？”加索回过头来。

赫李冬瞥了加索一眼，叹道：“从你那恨不得一口气跑开一百米再呼吸的痛苦表情看到的。”

“呃，你也知道，叫人忍受这种恶臭可实在有些……”加索嘴上说着，仿写了捏住鼻子的手，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自己不会被这简单的恶臭轻易击败。“不过说实话，你这副骸骨身躯，还对什么有感觉？”

“五感的话……似乎只剩下听觉、视觉和触觉了。而且就算是触觉，也只能分辨出‘触碰到了东西’，至多感受到压力的大小，根本感受不到温度。”赫李冬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的确，自己现在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至于进食——那就更没可能了。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光是进食的必要就已经不存在了。

加索半是羡慕半是同情的道：“我该怎么说呢？还有什么能让你感受到更多么？”

“我可不是铁石心肠。”赫李冬呵呵一笑。“不过，如果说是身体层面的话，或许那个‘圣光’能够带给我一些别致的感受吧。”

“哦？”听赫李冬这么一说，加索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觉得，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赫李冬张了张嘴：“或许是痛苦吧……毕竟我是被圣光所审判的罪人。”

“那我和你岂不是同罪？”加索哈哈笑道。

赫李冬沉默了，的确，如果要说罪恶，加索再怎么说也应该和他差不多——毕竟这一路走来，事情几乎都和加索有一定的联系。可圣光又怎么可能真正审判加索？圣光从来只审判违背了存在这一规则的异类。

也就是说，我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么？赫李冬冷哼一声，手中影猎长剑不经意的攥紧了几分。“是啊，你我应该一同遭受审判……不过，说起来，居然还有这种能够独立于魔法存在的东西，虽然说也合乎情理，但是不免有些出我意料了。”

加索点了点头：“我记得好像除了圣光，还有好几个独立于魔力的存在吧。”

赫李冬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不过从那双黑暗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哦？说来听听。”

“首先就是野性之力。”加索摩挲着那带着和他皮肤颜色无比接近的胡渣的下巴。“也可以称之为情绪和灵魂之力吧，这是独立于魔力存在的，而且只要是生物就一定拥有。这东西能和东西共存，完全不会排斥。”

赫李冬耸了耸肩：“不过实际上，这野性之力并不能提升身体的战斗力吧？”

令赫李冬有些小小的意外的是，加索耸了耸肩：“那倒不是。野性之力的的确确能够提升身体的战斗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需要一个适当的触发方式，比如说，能够催动灵魂力量的魔法。”

“也就是说，需要别的力量辅佐呗？”

“正是如此。”加索点了点头。“说起来，对于这方面我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我刚才所说的也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这方面的事情，我想擅长灵魂魔法的恶魔应该更加擅长些，狂野议政厅的那帮兽人魔法师应该也有所掌握。”

赫李冬点了点头：“灵魂之力虚无缥缈，暂时还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还有别的么？”

“还有元素之力，那也是独立于魔力存在的。”加索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好半会才道：“我记得，元素之力可以和魔力共存，但是只能和魔力共存。除此之外，就连灵魂之力也会被元素之力吞噬。当然，吞噬之后不代表消失，而是化为元素之力的一部分。这样一来，就注定了不能释放灵魂魔法——但是对灵魂和身体的改造都会很大：”

“首先，被元素之力吞噬的灵魂之力将会继承原主人的一部分特性，代替原主人的灵魂之力存在。这样一来，原主人对于身体本身的操纵能力会有所下降，但是可以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