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卖？太好了，我还怕你骂我呢，那我问问你，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在那亡魂所居之处么？”

赫李冬张了张嘴，不确定的答道：“呃，怕被这里的亡魂毁了？”

“说对了一半。”老国王淡淡的一笑，那笑声听在赫李冬耳中颇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沉寂无声。

“……说对了一半，然后呢？”赫李冬无奈开口。

虽然赫李冬分明的显露出不耐，但老国王一点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你猜啊！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猜到了你还说个屁啊！”

“也是哈，那我不说了，你猜开始你的表演。”

“你……”赫李冬一时间语塞，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卖你的关子去吧，我可不买账。”

老国王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不满：“这可是你说的可以卖关子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还是直说好了。这东西，压制着这里的亡魂，不让他们离去，而放在这个房间，也让他们无法接近外头。这样一来，只要没人能通过司徒那关，就算是想得到外人的帮助，也不可能。”

“原来如此……那，我将这东西取走，能对付那些亡魂么？”赫李冬心微微一动，如果说这东西能够压制那些亡魂，岂不是就能免去一场战斗？

“理论上来说，可以。不过你要注意点，这东西上面的神圣力量对你也是有压制作用的，虽然现在你还没有接触，和这东西没有关联，但只要你拿起它，就以为着你要承受他的力量。”

赫李冬将加索放了下来，眼神凝聚，看向那闪烁着金光的轮盘：“如果我要接触这东西，会对我本身造成很大损伤么？还有，我会不会也受到压制，无法离开？”

“你并非纯粹灵魂体，压制是不可能的。至于损伤，倒也不会很大，但是想要移动这股神圣力量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必须爆发全身的力量以及魔力，将这东西弄下来。”

老国王迟疑了一下，口中念叨着什么，赫李冬没能听清。不过，老国王很快又开口了，他先前似乎是在计算要花多久时间：“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么？

不屑在赫李冬的眼中蔓延，这又怎么样？一个时辰，我可不信圣光启示录那些家伙能这么快追上来！别的不说，以他们的实力，肯定会做最稳妥的打算，不会那么快派人下来的。

而如果能避免接下来的战斗，或许能的时间，就不止一个时辰了。

白骨手掌探出。

疼痛——赫李冬接触到那神秘圆盘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剧烈的疼痛。尽管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那圆盘之上有什么力量流入自己的身体，但那疼痛感却依旧真真切切的逼迫他轻轻呻吟起来。

赫李冬那黑暗凝聚而成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这倒不是因为那剧烈的疼痛，而是因为他不得不将精力放在魔力的输出上。赫李冬试着移动了一下那神秘圆盘的位置，但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立刻让他感受到了成倍的痛楚。

气喘吁吁，赫李冬的身体都微微震颤着，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身为亡灵居然还会有如此急迫的呼吸的一天——虽然没有呼吸的意义——这也算是旧习难改吧。

那纯粹的魔力化作神圣力量，在赫李冬的身体中横冲直撞，不断刺激着赫李冬的伤口。那断裂的肋骨不断的传来刺痛感，似乎是在提醒着赫李冬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

那神圣力量在赫李冬身体中歌唱，而他却只能拼了命不让自己哀嚎出声，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老国王的出现显得非常及时，给了赫李冬有力的。但在赫李冬听来，感受不到这种痛苦的他言语中多少带着几分闲适，这无关老国王本身的语气：

“坚持住，这东西的力量实际上不是很强大，但是你只是一名大法师，或许你自认天赋异禀，但这毫无意义。你的身体并没有感受过神圣力量，大法师所感受的乃是元素的力量，而神圣——无疑超脱其外。”

那抹黑暗流光中染上了几分如墨漆黑，吸摄着那轮盘之上的金色光辉：“这有区别么？元素之力和那神圣之力。”

“细心感受那种感觉和你融为一体。”老国王顿了顿，半开玩笑的道：“就如同你我一样。”

赫李冬的手抖了一下，魔力的输出险些停滞。他刚想对老国王的言论发表意见，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同他和老国王？

如同他和那黑暗的流光？

赫李冬还深深的记得当时自己拾起那块雕花璞玉令牌的时候，是如何一番痛不欲生。直到现在想起，赫李冬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痛楚，就像是身体的每一滴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被霜火灼烧过一样。

而那时候的他，又做了些什么呢？

痛苦的跪下，呜咽，祈求，感受痛苦，而他做不出反抗……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失去了对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