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嬷嬷的话,让老夫人失了颜面,却也不能发作。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习嬷嬷可是钟太妃跟前的嬷嬷,在宫中也颇有威严。
她哪里敢当众反驳习嬷嬷?
除非她不想活了。
可是这口气该如何咽下去?
荣华这个丫头,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心思,日后还得了?
老夫人看着荣华,接着又看向腊月,眼下断然不能将荣裳牵连进去,否则,日后荣裳怕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荣华也只是乖顺地垂眸,她被算计了,可是最后,却成了老夫人的眼中钉。
习嬷嬷也未料到这荣老夫人竟然袒护至此,她越发地心疼荣华了。
蓝宛茹也未料到老夫人竟是如此的态度。
待姑父回来之后,她不得不与姑父谈谈了,哪怕是为了表妹日后的安危呢。
荣华势单力薄,即便有放心之心,可是奈何,却抵抗不了旁人三番四次的算计之心啊。
老夫人接着说道,“裳儿,你来说说。”
“是。”荣裳走上前去,“大姐,我知晓你素日看不惯我,可是腊月是我的丫头,今儿个她一整日都待在我的跟前,如何会来的你的院子呢?倘若腊月真的下毒了, 难不成大姐认为是我指使的?”
“三妹妹,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荣华低声道。
“好一个实事求是,大姐的实事求是,难道是想要让我承认是我教唆腊月对你下毒的?”荣裳双眸含泪,“大姐,素日我纵般待你如何如何,那也不过是我年幼无知,你比我年长,何必计较呢?”
“三妹妹,这人证物证俱在。”荣华知晓荣裳在胡搅蛮缠,故而也只是长话短说。
荣裳突然跪在老夫人的跟前,“祖母,大姐如此逼迫我,我又有何颜面活着?反倒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上次荣华以死明志,她觉得这个时候,她倘若也用此招,必定会惹来同情。
故而荣裳说罢之后,便朝着一旁的柜子撞了过去。
顾嬷嬷眼疾手快,连忙挡在了前面,抱着荣裳道,“三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此时,姜氏也正好赶来。
瞧见荣裳竟然想不开,立马冲了过去,抱着荣裳道,“我可怜的女儿。”
荣华瞧着这母女两,下毒是她,喊冤的也是她,这反倒是自个的不是了?
老夫人面色一沉,“你还要闹到何时?”
“祖母,孙女何故如此?”荣华冷笑道,“难道被人下毒,孙女便认着?”
老夫人冷声道,“裳儿年幼,哪里有那等恶毒的心思?难道不是你故意陷害与她?”
荣华一听,只觉得心寒,老夫人宁可诬陷与她,也不肯松口。
习嬷嬷瞧着老夫人的行径,便见腊月突然哭喊起来,“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她看向荣裳道,“三小姐,奴婢断然不能让有心之人奸计得逞。”
她说着,在众人面前,便撞向了柜子。
“砰”一声,腊月便栽倒在地上,额头冒血,当场没了气儿。
荣裳瞧着腊月的死状,吓得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姜氏见怪了,也只是闪过一抹惊讶,接着便抱着荣裳,哭喊道,“我的裳儿啊,你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着便抱着荣裳转身冲出了屋子,还不忘恨恨地看向荣华。
老夫人叹了口气,盯着荣华道,“你闹吧,我便瞧着你如何闹个家破人亡。”
荣华敛眸,老夫人已经被顾嬷嬷搀扶着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朱嬷嬷让人将腊月的尸体带走,命人清理血迹。
荣华抬眸看向习嬷嬷,无奈道,“让习嬷嬷费心了。”
“大小姐,老奴知晓便是。”习嬷嬷清楚,此事儿明显是贼喊捉贼。
她只觉得荣华日后在荣府的处境艰难。
她将新的宫牌递给她,便走了。
蓝宛茹气不过,只觉得此事儿真真是憋闷。
“表妹,倒不如我禀报了祖父与姑父,你随我回蓝家吧。”蓝宛茹低声道。
荣华摇头,“这原本便是我的家。”
“我还在呢,便出这种事儿,我走了呢?”蓝宛茹看着她。
“等父亲回来。”荣华低声道。
她现在在府上并无威慑力,加之老夫人与姜氏一丘之貉,沆瀣一气,她自然不能如何,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