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宛茹也只是懵懵懂懂的,并不知晓这京城内到底要发生何事,只是如今,过于担心荣华罢了。
只是听冷陌然如此说,也只能暂时安心,她是相信冷陌然会解决此事的。
如此便又过了两月,京城内到底还是掀起了风波。
皇上病重,下旨让大皇子代理朝政。
在众人看来,这不过是提前让大皇子接替罢了。
荣华得知此事之后,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怕是,大皇子当政,必定会铲除异己,而远在南城剿灭邺王的墨炎远水解不了近渴,想来是不会被再召回来了。
只听说德妃已被囚禁与寝宫中,没有皇上旨意,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而静妃也是如此。
三皇子墨炘表面上拥护大皇子,却因静妃与程家,而不得不屈服与大皇子之下。
至于五皇子,本就是皇后的亲子,自然不会波及。
而六皇子墨殇,早已形同废人,更不会被放在眼里。
大皇子派人三番四次请太妃回宫,奈何,太妃闭门不见,不予理会。
而大皇子也不能真的强行闯入行宫,将太妃带回去,毕竟,他刚执政,免得落人口舌,故而也只能忍耐着了。
秦洛依滑胎之后,身子一直不见好,如今也只是留在大皇子府,操持府上之事。
这一日,秦夫人前来。
“母亲。”秦洛依看着她。
“你身子可好些了?”秦夫人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难免有些心疼。
秦洛依也只是含泪点头,“好些了。”
“你父亲这几日日子难熬。”秦夫人不曾想,大皇子头一个罢黜的便是秦丞相。
他如此做,在外人看来,便是大义灭亲。
秦夫人前来,也不过是想求情。
秦洛依也是听说了,看着秦夫人,嘴角泛着苦涩,倘若大皇子真的看重她,她求情,想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如今……
秦洛依敛眸,“女儿尽量一试。”
“哎。”秦夫人瞧着她这番模样,便知晓她如今也是处境艰难。
“倘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还请你保全自己。”秦夫人低声道。
母女二人就此别过,只是秦洛依不知道,这是她母女二人的永别。
半月之后,朝堂有人弹劾秦丞相种种最新,多达百余条,大皇子为了明正典刑,将秦丞相当即罢官,更是流放千里。
秦丞相不可辨驳,当夜,一把大火烧了秦家,连带着妻儿一同葬身火海。
秦洛依得知此消息时,已经是次日。
她悲伤之余,更多的是满腔仇恨。
她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她的如今的夫君,大皇子墨埕。
她只是不明白,他即便要杀鸡儆猴,为何偏偏是秦家呢?
“大小姐,这是老爷临死前留下的血书。”秦洛依跟前的贴身丫头偷偷地递给她。
秦洛依看过之后,双手颤抖,最终还是将那血书收起,留待以后。
皇后特意召秦洛依入宫。
“你母家之事,本宫也深感哀痛,若非你是大皇子的发妻,又不曾与秦家再有纠葛,大皇子才网开一面,否则……你也只能随着秦家去了。”皇后低声道,如此,也不是在敲打他。
如今她的身份不过是罪臣之女,她如今没了依仗,身上还背负着这样的名声,而她往后最大的依仗便是墨埕。
她也只是低头应着,还不忘对皇后感激涕零。
皇后见她唯唯诺诺的,俨然没了往日的骄傲之气,也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便让她回去了。
秦洛依出了皇后寝宫,身形一晃,强撑着出了宫。
待坐上马车之后,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唤了跟前的贴身丫头,“如今荣华在何处?”
“随着太妃入了行宫,归期不定。”丫头如实回道。
“若是她回来了,只给她传信,说我要见她。”秦洛依压低声音。
“大小姐放心,奴婢定当传到。”这丫头并不起眼,算是秦夫人特意留给她的最有用的丫头了。
素日也只是在院子里头做洒扫事儿,她出宫时,也不过是给煮茶罢了。
秦洛依回了大皇子府,一切权当不曾发生一样,依旧如往常度日。
不过墨埕如今也没有心思回来,她反倒乐得轻松,否则,她真怕自己哪一日忍不住,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亲手了结了他。
梅香陪在荣华的跟前,见她愁眉不展,便知晓,她是在担心蓝家与荣家。
“大小姐,太妃虽然不让您出行宫,可是,却也会让习嬷嬷传一些宫外的消息进来。”梅香看着她道,“如今,大皇子正在大刀阔斧地清理朝堂中与他对立的余党,五皇子虽是他的胞弟,却也屡次遭到训斥,丝毫不给他颜面。”
荣华点头,“蓝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