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抬眸看着梅洛手中的一方手帕,愣了愣,“这手帕有何意?”
“习嬷嬷说,大小姐自会明白。”梅洛说罢,便闪身离去了。
荣华瞧着,怔愣了半晌,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故而将那手帕放到灯光下瞧着。
待看过之后,随即便将那手帕收了起来。
宫中。
太后看着皇上墨埕,接着道,“听说荣华犯了错,被送去了家庙。”
“母后可是觉得儿子不应当执意娶她?”墨埕看着太后道。
“最起码现在不是时候。”太后慢悠悠道,“她如今还未到及笄的时候,更何况,蓝家老夫人刚故去不久,算来,也要等到她及笄之后,孝期刚过,到时候,皇宫里不干净的人也都收拾干净了。”
“儿子明白。”墨埕垂眸道。
“皇上切莫操之过急,毕竟如今皇上虽万人之上,却也终究是要顾忌名声的,眼下皇上的那几位皇弟可还在。”太后低声道。
“儿子明白。”墨埕也明白,如今还是要稳定人心。
“钟太妃那处,你莫要担心。”太后淡淡道。
“是。”墨埕也明白,如今他手中的兵权不足三成,还有三成在墨炎的手中,剩下的便分散出去了。
而钟太妃手中便握有两成,至于剩下的两成,则是在荣华的手中。
怕是连荣华都不知晓,自个手中还有两成的兵权。
而墨埕要娶她,便是为了她手中的两成兵权。
转眼,新帝登基已有半年,朝堂中,也是大换血,几人兴起,几人落败,似乎已渐渐地尘埃落定了。
好在荣成懂得避开,一早地便请旨前往外省赴任,并未因此而被连累。
荣华则在家庙内平静度日,偶尔也会偷偷地溜出去,与章明珠聚上一聚。
章明珠前去给章夫人守灵去了,好在荣家与章家二人的家庙相距不远,故而也能时常相见。
“你可听说了,如今皇后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章明珠看着荣华道,“听说一直病着,宫里的一切庶务则由皇贵妃操持。”
“嗯。”荣华点头,“这不是一早便料定的?”
“哎。”章明珠重重地叹气,“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女,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可怜。”
“对了,我那三妹妹呢?”荣华知晓,荣裳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自家的妹妹,为何问我?”章明珠挑眉,笑了笑道。
荣华无奈,接着道,“不过是想听听章姐姐怎么说。”
“她啊……”章明珠笑了笑,“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
“章姐姐可瞧出三妹妹与往常不同了?”荣华随即问道。
“是有些不同。”章明珠沉吟了片刻,“不过,她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府上没有依仗罢了。”
“祖母总归还是疼她的。”荣华接着道,“毕竟,祖母也是姜家的人。”
“姜家如今落败,越发地不成气候,老夫人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再与姜家有任何的瓜葛,你那三妹妹也不过尔尔。”章明珠摇头,“她懂得趋避利害,不过这功利心却满满地写在脸上了。”
荣华当然明白,章明珠所言是何意。
“她如今尽可能地讨好皇贵妃,巴结太后,也不过是想要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罢了。”章明珠慢悠悠道,“听说,皇贵妃倒是很中意她。”
“皇上登基半年,这后宫却也充盈了不少。”荣华低声道,“独独皇后那处,冷清的很。”
“这后宫本就是拜高踩低的,有何奇怪的?”章明珠看得通透的很。
如今她也不过是躲清闲而已。
“章姐姐,你孝期将至,怕是章尚书也会给你说亲了。”荣华低声道。
“父亲要将妾侍扶正。”章明珠眼神黯淡。
荣华低声道,“那你回去,岂不是更无立足之地?”
“那能如何?”章明珠如今终究是没有任何的地位,毕竟母亲没了,她也不过是个没了娘的可怜人罢了。
更何况,那姨娘的儿子乃是章家的长子,故而,父亲扶正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荣华沉默了良久道,“难道不能续弦?”
“即便续弦了,那人当真也会对我好?”章明珠嗤笑了一声。
荣华也觉得是,除非,她的婚事能自己做主。
如何自己做主呢?
荣华思虑再三,突然想起了一人来。
她看着章明珠道,“章姐姐,你对谁有意?”
“我?”章明珠愣了愣,不由得面色一红,接着道,“我知晓不能奢望。”
“是哪位皇子?”荣华反问道。
“不是。”章明珠摇头,“父亲原先瞧上的,如今怕是也不成了。”
荣华点头,除非她能入宫。
可是依着章明珠的性子,即便入了宫,怕也不过是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罢了。
荣华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