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已经出了房门的蔺如沁听到花如的声音,生生的转了回来,一脸冷酷地看着花如,如同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说吧,我倒要看看深受母亲看重的花姐姐有什么好点子。”
“……奴婢不敢当。”
“废话少说!”
蔺如沁俯下身子,伸出保养得当的芊芊玉手,狠狠的扼住了花如的脖颈。在花如耳边“吐气如兰”。若是外人在场,还以为这主仆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可是听到蔺如沁声音的花如却吓得浑身发抖,第一次觉得,周身发冷,全身的血液都快僵硬了。
蔺如沁在她耳边说的是:“我的好姐姐,母亲看重你,那是你的福分。可我不是,你眼里的不屑和自以为是最好还是在我面前收一收。我呢,向来喜欢聪明人,你既然奉我为主,就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蔺如沁抓着花如的头就朝着地上狠狠的撞去,毫无修为的花如,耳边传来头部撞击青玉石板制成的地面时发出“砰砰”的闷声,感受到额头汨汨淌下的鲜红色的血液,第一次觉得或许死亡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才真的是个解脱。
原以为离开了萧婉儿,跟在蔺如沁身边,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却不知,不过是从一个虎穴,跳进另一个深渊罢了。
是她自作聪明了,蔺如沁可是家主蔺文濯和萧婉儿的女儿,能够一帆风顺到现在,怎么可能真的一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呢?
是她托大了。
花如有些绝望的想着。
头部的疼痛感传来,她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
蔺如沁又开口了。
“我的好姐姐,地上这样凉,你还是快起来吧。哎呀呀,瞧我都忘了,你花如不过是个什么修为也没有的凡人罢了,头撞击在地面上,自然是会血流不止的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看着花如像是傻了一般,蔺如沁更是觉得,这随从呢,还是自己亲自培养才顺眼一点。
比如眼前这花如,平日里以为她不知道呢,每次看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谁在这里耍派头呢!这人啊,就不能给几分好脸色。若不是她是母亲送来的人,早就把她给废掉了。
等到花如动作迟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蔺如沁指着地面上的一摊血迹道:“把你刚才的主意告诉我。然后再把这里的脏物清理干净,你就可以滚蛋了。”
花如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有些讨好的对蔺如沁说:
“奴婢想……既然那蔺九要出任务,那早晚是要离开缙云宗的。我们……啊,不,是小姐,可以找人在宗门附近守着,等到蔺九出来,就悄无声息地把她解决掉,对外便说是她的仇人找上门来。这样既解决了小姐的烦心事,还不会赖到小姐头上。”
蔺如沁点点头,“倒是个好主意。”
然后又凭空变出一个玉瓶,“这里是除痕膏,就赏赐给你吧。”
花如欢天喜地地接在了手里,“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行了行了,把这里打扫干净,你就退下吧。”
“是。”
等到花如离开,蔺如沁憎恶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向来有些洁癖的她实在是接受不了那卑贱之人在她的地盘上留下如此肮脏的印迹。
危险地迷了迷双眼,过了不知道多久,她从袖子中掏出一面制作精良、价格不菲的镜子,对着镜中温柔地唤了一声:“坤郎,你在吗?”
隔了一会儿,镜子里一瞬闪过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过后,一个相貌堂堂、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子缓缓的出现在镜子中央。
只见那人“含情脉脉”地看着蔺如沁:“我的心肝儿,难得见你主动联系我,怎么,这是想坤郎了么?”
这男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原先还算俊朗的面相不知怎的,凭白透露着一种浮躁和油腻。蔺如沁第一次见到这人便有这种感觉,只是在自己的一众追求者里,他是最有耐心,待她最好的。
蔺如沁一开始总是接连拒绝,可是时间久了,也就默默认可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于则坤,也就是蔺如沁口中的“坤郎”,发觉蔺如沁接受她以后,喜不自禁,更是偷偷塞给蔺如沁这“传像镜”,告诉她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此物传讯于他。
今天是蔺如沁第二次用此镜,于则坤高兴坏了,即使知道蔺如沁是有事情找他也浑然不在意,兴奋的同蔺如沁说着话。
蔺如沁向来知道怎样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伤心和难过,所以刚一和于则坤交谈,便是无语泪先流。无论于则坤说什么,她都只是垂颈不语,只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那于则坤自然是见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流泪,连声追问着蔺如沁发生了何事。看他那副着急的模样,好像是恨不得顺着镜子立刻来到蔺如沁的面前。
蔺如沁难得见到于则坤这般着急的模样,一时好笑不已,不由得笑出声来,看见蔺如沁笑了,于则坤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紧急,反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