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和容砚将“兽潮”将至的消息带到,和他们寒暄了一阵子的莫离处理完手头的加急要务,又匆匆地赶去和长老们商议这次兽潮的准备工作。
无事可做的容砚和蔺九就在莫离亲信的带领下,参观了天一郡城城主府的内部。
有别于郡城的守城军队,城主府另有一支直隶属于城主的亲兵。容砚和蔺九都不是外人,所以莫离也便没有对他们遮掩。
城主府的亲兵都是自小由老城主为下任继承人亲自挑选的,不仅家世足够清白,而且往往身具灵根。
像是莫离的这支亲兵,共有五百人,全都是身具灵根之人。他们中有的人可能资质不够好,但是足够勤奋,完全忠诚于莫离。
但是蔺九是知道的,这些亲兵即使再家世清白,再足够忠诚,总有可以诱惑他们的方法。蔺文辞曾经告诉过蔺九,培养亲兵,或者说死士的唯二方法,要么以药物控制,要么便是彻底的洗脑。
蔺九相信,以莫离的为人来讲,他父亲应该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或许选择的应该是第二种方法。以她自己的角度来看,换作是她,宁可不受药物控制而死,也不愿替恶人卖命。莫离能够培养出五百名优秀的亲兵,恐怕靠的也是绝对的信服力。
当然这些只是蔺九的个人观点,莫离就是再相信容砚,也不可能轻易将其中的秘辛说给二人听。何况,莫离现在正在和天一郡城的各位守城长老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容砚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莫离相信“兽潮”是真的有可能提前了。但是这不代表着其他人就能像莫离一样无条件的信任容砚。为了增加信服力,莫离还特意派人请常杰参加了此次的会议。
虽然莫离是老城主选定的继承人,却不是每个长老都信服于他的。
毕竟现在天一郡城的各位长老,都是和莫离的父亲,也就是老城主一个辈分的,有的甚至比老城主岁数还大。莫离虽然资质不错,处理郡城的一应事务也颇有几分得心应手,却不能阻止那帮自视甚高的长老们倚老卖老。
莫离担任城主这几年,起初是忙于熟悉天一郡城的各项事务以及调派人手,好不容易初步建立起自己在天一郡城的威信,兽潮又要提前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没心情也不想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那几位无关紧要的长老们身上。
说起来,长老们的自视甚高不过是因为他们曾经是老城主的亲信,和老城主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却忘记了,莫离不是老城主,不会无条件地包容他们。等到几位长老哪一天将莫离最后的一点情分耗光了,他们的好日子也便到头了。
所以眼前,面对着十位长老中五位长老的上蹿下跳,以及另外五位长老的保持中立,莫离嘴角含着笑,眼中的神色却越来越冷。
现在是天一郡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几个看不清楚形势的糊涂虫还在这里争权夺势?是嫌命太长了是吗!真当他是自己那个“老好人”的父亲呢!
看来,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莫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示意还在争论不休的几人安静下来。
“几位长老,别的事情暂且不提。方才我已经将兽潮提前的消息通知到了周边的几个郡城,上面派下来协助咱们天一郡城的修士也将于不日抵达。不知道……几位长老关于兽潮一事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黄岩在天一郡城当了快二百年的长老,连莫离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莫离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加上他在这一帮长老中的辈分最高,所以莫离的话一出,另外的九名长老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装腔作势了一会儿,黄岩清清嗓子。
“莫离啊,”黄岩仗着自己辈分最高,从来都是直呼莫离的名讳。
“按理说你从来没经历过兽潮,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理应为你分忧才是。可惜啊,这人老喽,年纪一大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兽潮一事,我们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呵!”莫离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另外的九位长老,“黄老年纪大了,那其他几位长老呢?”
“哎呀!莫离,这不服软不行了!”
“老喽!老喽!”
“啪!”大厅之上的紫檀木长方桌在莫离的大力之下一瞬间便被拍碎了。碎木块纷纷散落在地,扬起的灰尘让几位长老都纷纷坐不住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老城主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敬长辈、无理取闹的家伙!”
“不敬长辈?”莫离冷哼一声,“诸位,你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件事。现在的,天一郡城城主――是我!”
眼看着几位长老被自己突然爆发出的气势所震慑,莫离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父亲的眼光。如此不堪大任之人,怎么能凭白占据长老之位这么多年?
越想越气,莫离差点就指着十位长老的鼻子一一骂过去了。
“现在是天一郡城的关键时刻,你们却还有心思为了一点利益争辩不休,当我整个城主是死的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