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蔺九一脸懵懂,挽歌对她真是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差点动了根基呢?说到底还是蔺九太过心慈手软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还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
还有,她到底知不知道心魔对于一个修士的危险程度啊?蔺九是身具大气运者,若是尚未筑基就种下了难以消灭的心魔,那对于一个修士可是致命的啊!
挽歌都快要被气死了。
蔺九对此却很平静。
她对于心魔的理解虽然很浅薄,却也知道与其说是心魔,倒更像是对于人的内心的一个折射。说到底,若不是自己产生了邪念,又怎会一步步造就心魔呢?
虽然自己现在的状况是污浊之气入体,可是她相信,只要自己还能修炼,只要自己坚守道心,那污浊之气,便不足为惧。
这便是无知者无畏吧,挽歌不由得感叹。
“罢了,罢了。你是有自己的主意之人,我便不做过多的干涉了。只是那青铜傀儡,你是万万用不得了,这次要不是你身具混沌灵根,后果还真是不敢想。不能参加兽潮就别参加了吧,也让你家那位省省心。”
蔺九却不这样想。
她知道挽歌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挽歌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已然将《咏木决》同《天衍决》合二为一了。尽管这两门术法可以单独看做一门功法进行修炼,可她那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她便要同傀儡,打上一辈子的交道了。
她知道站在挽歌的角度,可能不会理解自己的固执,可那是她给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死,她也要一直走下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一味的放弃,不去寻找解决的办法,又怎么可以呢?
这次不再使用青铜傀儡,那以后呢?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以她的修为,又该如何应对呢?她必须找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关于蔺九的想法,挽歌在了解了大体情况以后,便保持了沉默。她实在是想不通,蔺九怎会作出如此愚蠢的选择?那《天衍决》可是在她那个时代也被修士们争相抢夺的顶级功法,蔺九却草率的将其同一本不入流的功法融为一体,创作出了一本废品功法。
没错,那《天衍五行决》在挽歌看来,什么也不是,其功效,甚至都比不上并不入流的《咏木决》。蔺九自己犯蠢,还不听劝告,挽歌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见蔺九如此的一意孤行,便收了教导她的心思,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躲进了储物戒指中。
反正她之所求,不过是为了一具肉身罢了。她既然已经从秘境当中脱离出来,花上一些时日,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躯体,不急于一时。
至于蔺九,她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蔺九知道挽歌是同自己生了气,才进了储物戒指中不出来。可是对此她只能表示,人各有志。挽歌若是觉得她眼皮子窄,她也认了。毕竟这是她自己的生活,她还是有自己的选择权利不是吗?
对于她和挽歌之间产生的分歧,她也只能感慨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傀儡之术是她见之便心生欢喜的,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缘故而轻易改变想法,即使是挽歌也一样。
思来想去,那青铜傀儡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意识,才会被那污浊之气所沾染。可若是……青铜傀儡有了自己的意识呢?
而挽歌,嘴硬归嘴硬,到底是心软的。
在储物戒指中呆了没一会儿,挽歌就抛给了蔺九一枚玉简。
“这是《清心诀》,”挽歌道,“你不是受了那污浊之气的侵扰吗?试着运转《清心诀》看看,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若是邪气入体,运转这一功法,或许会有效果。”
“挽歌,谢谢你。”蔺九哽咽道。
“你……你别哭啊!”挽歌最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了,所以没等蔺九说完,只扔下一句“你快运转这功法试试吧!”便回到了储物戒指中。
蔺九乖乖的将那玉简贴近头部,那玉简上所记录的文字便直直朝着蔺九的识海而去。
“轰!”蔺九的心神一震。
那《清心诀》乃是四字真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