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江哲,这小师兄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呢?难道,是好日子过的多了?平日里太过顺风顺水了?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小师兄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吧。大师兄,小师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朝着池御点了点头,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还在愣神的小师兄,蔺九一转身,干净利落的离开了。
池御有些神色复杂的望着蔺九的背影,再看看还在低头不语的江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九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啊,就是当局者迷!”
虽然徐原是墨玉阁的记名弟子,二长老待他和亲传弟子也没什么两样。当初徐原被收入墨玉阁的时候,恰巧池御有一次做任务,回到了宗门中。
所以徐原和江哲的事情,他也是知晓一二的。江哲这个小家伙,就是被阿翎照顾得太好了,后来又有徐原护着,一遇到点什么事情,反而自己把自己难住了。
唉,其实如此说来,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呢!那时年轻气盛,自以为只要两人相爱,便足以克服一切,所以越是后来的日子,便越发的患得患失,整个人也变得不像自己了。
若是当初的自己,也有蔺九这么一个朋友,在自己钻牛角尖的时候,来将自己点醒,他便不会兜兜转转几十年,凭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池御抬起头,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的一处,神色淡淡的想着,好在这外出游历的几十年,他孤身一人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人世间的爱恨纠葛,对于情感一事,再不是那番懵懂的模样,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阿翎,这一次回来,他便再不会,轻易的放开手了。
当然,话说回来,他也真的是被小九的豪言壮语吓住了,这当断则断的果决,也不知道是像了谁的性格,偏偏如此对她的胃口!
不愧是阿翎看重的人,就是这么的果决!不错,当真不错!
这边墨玉阁的三人各怀心事,那边碧水峰的段林祥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一直以来同墨玉阁的恩怨放下。
思来想去,他池御以大欺小,欺负他们碧水峰中的弟子,便是墨玉阁的不对!这件事情,还得同掌门好好的说个分明!
池御还没想到自己替江哲和蔺九出的那口恶气,到了段林祥的嘴里,便是他们墨玉阁徒生是非、扰乱人心、以多胜少、以大欺小了。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即使修士的世界里,也少不得明争暗斗。
缙云宗宗主对于二长老的过分看重,早就引发了一些有心之人的不满,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发作罢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态,却也是支持段林祥的举动的,不然上次二长老受伤一事,定不会悄无声息。
所以没等蔺九几人清静几天,便收到了宗主那边的传唤――有人向宗主告状,他们墨玉阁的弟子,仗着人多欺负碧水峰的弟子。
消息传来,不说是爱炸毛的江哲,便是向来养气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的池御,也气愤不已,恨不得将那碧水峰的一众修士,剥皮抽筋!
缙云宗的宗主向来爱惜人才,但相对的,对于各峰各阁之间弟子的矛盾也很是重视。不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主掌的缙云宗,有一个相对平和、安宁的修炼环境。
所以,若是二长老的弟子仗着墨玉阁的地位,真的在用门中胡作非为,那么,他便有必要替二长老清理一下门户?
蔺九他们三个到达宗门所在的大殿之时,只见宗门所坐的主座两边,坐满了缙云宗中的长老、以及各峰的峰主。
这些人在此,一是为了做个见证,免得二长老回来,说他的弟子凭白被人欺负了去;二来吗,宗门中难得有这种事,不抓紧机会凑个热闹,多无趣啊!
三人站定,先是向宗主行了一个礼,后又一一拜见了各位长老和峰主。之前还好,偏偏到了段林祥面前,只见他冷哼一声,竟是放出了威压,想要生生的使得三人向他行大礼!
知晓碧水峰和墨玉阁矛盾的长老们不好出面,对此事毫无所觉的修士们便更不好出手了――毕竟单单从段林祥的话来看,怎么样都是他们碧水峰的弟子吃了大亏。
这段林祥恶人先告状也就算了,还想这么样折辱他们,简直是没脸没皮!江哲恨不得冲上去抽他几个耳光!却被蔺九伸出来的一只手牢牢地拽住了。
蔺九生生的抗住了段林祥的威压,然后扬声道:
“蔺九不知,何时那恶人先告状者,还可以仗着他长辈的地位,如此的折辱我们墨玉阁中的弟子!莫非,在场的各位前辈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能放任他段林祥如此仗势欺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的长老、峰主们顿时议论纷纷。
有支持蔺九的,像是以三长老为首的一派,便觉得在事情未下定论以前,段林祥做得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还有一些早就对二长老有怨言的,觉得段林祥虽然有些仗势欺人,却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都欺负上门了,找回来点场子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