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潭从怀中掏出来的,是连玉原本一直戴在手上充当防御性法器的手链。
那日连家的几个族人意图对连玉施行不轨,被连玉以灵力反击,那几人恼羞成怒,干脆欲置连玉于死地,是那个手链保护了连玉。只是那手链也因此失去了效用,碎成两段掉落在了地上。
那时连玉昏迷不醒,霍潭检查她的身体状况时,不经意间在地上捡到了那条手链。本来想还给她的,谁料他们之间后来出了那么多的变故,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了。
担心连玉还不信,霍潭就将那手链上的一处凹陷指给她看了——那是霍潭经常摸拭留下的痕迹。说完,霍潭苦笑一声,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若是连玉仍然不相信这一切,他也没有办法。
其实连玉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不是的,她好歹也是连家的大小姐,就算不是什么擅长谋略之人,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仔细回想她与蔺人杰的相处经过,确实存在着诸多问题,只不过是连玉下意识的忽略罢了。
就像现在,其实若是霍潭才是那个救了连玉的人,那过去蔺人杰待她的态度就可以说的清楚了。只不过连玉不甘心自己的一腔感情其实是错付了人,不愿意相信罢了。
只是就算霍潭说的都是真的,连玉自认为这段时间她在感情上所受的折磨,也足以偿还掉霍潭的恩情:“所以呢?你来寻我是想做什么?看看我是多么愚蠢可笑吗?霍潭我告诉你,我连玉就算再怎么不要脸,此生也绝对不会再与你们兄弟产生什么瓜葛,你好自为之吧!”
“连玉你听我说……”看着连玉转身就走,霍潭立刻追了上去,却被连玉一个眼神给止在了原地——“霍潭,别让我恨你。”
蔺人杰好不容易处理完集英堂堆积的事务,看到的就是喝的一副醉醺醺、脸颊通红、嘴里不停嘟囔着的霍潭。见到蔺人杰进来,在二楼守着的侍卫立刻恭敬地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蔺人杰微微颌首,然后示意那侍卫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目送那侍卫离开,蔺人杰快步走上前,一把夺下了霍潭手里的酒杯。
“还给我!我还要喝!”霍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子岩(蔺人杰的字)啊,你说这酒为何不能令人忘却烦忧呢?我明明喝了这么多,为何却还是这么清醒?”
蔺人杰一句话没说,直接抬手使了个“净水决”,一大股水流直接在霍潭的脸上爆开,且不说那水凉的很,就是砸,也把霍潭给砸清醒了。
媳妇把自己给记恨上了,兄弟不安慰自己也就罢了,还这么欺负他。半醉半醒的霍潭竟然直接借着醉意耍起了酒疯:“子岩,你居然也嫌弃我!小玉讨厌我,还说此生都要与我毫无瓜葛,我心痛啊!”说到最后,霍潭难过至极,居然哭出声来。
却不想,他的这一做法导致蔺人杰对于连玉的观感更加差了,本来还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顾连玉几分,现在,直接将连玉上升到祸水的层面了。若是没有连玉,他好好的兄弟何至于变成如此?
这也间接导致了以后的数千年里,霍潭总是要夹在媳妇和兄弟中间两头受气。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一切都是霍潭自己惹出来的呢?若要两全,他就只能承受着。
后来蔺人杰打算和蔺九回一趟缙云宗,离开前他实在是看不惯霍潭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干脆将人拖到了集英堂的水牢里,让霍潭在里面整整泡了三天三夜。等到霍潭被泡的差不多了,扔下一句“她在缙云宗”,蔺人杰就甩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了。
这也是为何蔺九会在缙云宗听说有一男子一直对连玉纠缠不休的原因。
在水牢里泡了三天三夜的霍潭,冰冷彻骨的寒水反而让他冷静了不少,开始认真思考起他和连玉之间的事情,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既然他如此放不下,那就干脆舍了这一身脸皮好了,反正连玉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和他抢。
至于蔺人杰留下的那句话,更是让霍潭一蹦三尺高。
他就知道,蔺人杰向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如今兄弟遇到了难事,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至于缙云宗在哪里?霍潭拍拍胸脯,表示只要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宗门,以他们霍家在乾元大陆的实力,还怕没有人替他办事?
果然,在霍潭放出消息以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人为他送来了关于缙云宗的详细信息——特别是在听说蔺人杰的妹妹蔺九就是缙云宗中人以后,霍潭笑的更欢了。
那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可是妹妹就不一样了。蔺人杰可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他的妹妹,就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想到家中那些调皮捣蛋的子侄,霍潭就对蔺人杰的妹妹更加的好奇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