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再次清醒之时,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珍宝阁入定了整整四天四夜,也不知道霍潭和江哲他们一直在寻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仿若南柯一梦,纵然恢复了意识,可是整个人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
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意识能够清醒一些,她才抬起了头。这一抬头,才发现容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向她传了信。
点燃那张传信符,容砚清朗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小九?还好吗?我找到了你的哥哥,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尽可以放心。”
哥哥没事了?难怪胸口处的那股子心悸已经消失了!容砚的这个传信比什么都管用,蔺九现在真是再清醒不过了。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那柄双面镜,蔺九欣喜的想要联系容砚。可是还没等握稳,就被不知什么时候从储物戒指中出来的挽歌一把夺过去了。
“挽歌,你这是……”在做什么?蔺九的后半句问话生生的被挽歌凶狠的眼神瞪的憋了回去。
“你啊你!”挽歌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真的是没有见过比你更废柴的修士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心灵感应而无法正常行走?你知不知道若是此刻你孤身在外,一旦被人盯上,那可就糟糕了!”
蔺九揉了揉自己被戳红的额头,愣愣的点了点头。是啊,真正的强者,应该在任何时候都有自保的能力,不像她……
被挽歌这么一说,蔺九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看着蔺九也想明白过来了,挽歌才松了一口气。蔺九虽然是身具气运之人,可这人若是自己犯蠢,纵使运气逆了天,也不过是落得一个被有心之人觊觎、不得善终的下场。
这样的结局,无论是从朋友的角度,还是从她寄身者的角度来讲,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好在蔺九虽然修为不高,还是能够听进去她说的话的。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想着联系容砚了!别忘了你来到这珍宝阁的目的,不找到合适的功法,就绝对不要想着出去!”挽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起双面镜转身就不见了。
只留下觉得理亏的蔺九,心虚的碰了碰自己的鼻子。挽歌说的没错,她本来到这珍宝阁来就是为了寻一本适合自己的功法,奈何中间出了差错,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她如今所处的楼层是珍宝阁的三楼――之前的两层她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合心意的。只是,若是再向上去,便是四层了,而四层向来是珍宝阁用于放置法器之地。也就是说,尽管她有心在珍宝阁逗留,却注定是无功而返的。
叹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如今哥哥能够安然无恙,她已然心满意足,至于其他的事情,便不再强求了。
只是蔺九刚向前迈出一步,忽然觉得心神一震,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般。
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错觉,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复又向前走了几步,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她终于确定,这种感觉并非是她自己的臆想,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她脚下一顿,硬生生的更改了方向,按照自己的心意,朝着那处呼唤她的地方走去。
说来也巧,这一路竟是顺通无阻。而待她缓过神来之时,她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来到了珍宝阁的五楼!
犹记得刚拜师于墨玉阁之时,小师兄便和她说过,五楼乃是历代墨玉阁弟子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一切只因为在珍宝阁的五楼,放置着第一代墨玉阁阁主独创的功法――《金水决》。
只是这功法虽是阁主潜心修炼多年所得之作,适合于墨玉阁中想要精习傀儡之术的弟子。然则除了第一任阁主,之后便再无人修炼成功。
纵使有大胆之人不信邪,不顾他人的劝阻来修炼,要么终其一生停留在一个阶段不得进益,要么中途走火入魔,经脉尽毁。
总之就一句话,凡是历代修炼《金水决》的墨玉阁弟子,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也因此,虽然《金水决》算得上是墨玉阁的圣物,可是却也只能被供奉在这珍宝阁的顶楼之中。随着世事的变迁,《金水决》早就成了墨玉阁众人闭口不谈之物。
蔺九的一只脚此刻正踏在五楼的阶梯上,另一只脚却还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相连之处。
她在犹豫。
既然知晓顶楼中只放置着一本功法,那么到底是什么召唤她,就自然不言而喻了。可是她真的,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上五楼吗?
前辈们用自己的经历提供的一个个教训仿佛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她不像前辈们如此精才绝伦,她知道自己这一路走来大多都是运气使然的结果。
蔺九不禁扪心自问,若是她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她能否坦然的接受?那可是她曾经几十年来的努力啊!她真的甘心付水东流、从头再